这张清纯又妩媚的漂亮脸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竹林雨夜,百无聊赖,刚刚又经历过一场生死之战,正是休憩之时,东方不败忽然起了逗逗这条小蛇的心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走路并没有那么难,如果你真的很困扰,我可以帮帮你。”
“真的啊?”小青顿时开心地在他身边绕了三圈,东方不败看着自己的红袍被她压下一道道蛇行的痕迹,笑意更甚:“当然是真的,准备好了吗?”
“小青!”白素贞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小青眨着眼睛,妩媚而单纯地点头,东方不败笑着抬手,指尖一动,两枚系着长长丝线的银针瞬间弹出,对准的正是小青两只细细的手腕!
小青猝不及防,一个翻身想闪过,但东方不败的速度比她更快,手一拨针一转,极细的丝线顺利地在小青两只手腕上绕了七八圈,小青吓得大叫,东方不败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忽然跃起,丝线也被提起,小青顿时成了提线木偶,尖叫着任由东方不败将她拎到了齐人高处:“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啊——!”
东方不败一边提着她飞快地奔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甩袖,道道凌厉的剑气打在小青的脚边,激起一道道宛若爆炸的土灰,小青不得不一边拼命地躲避着飞扬的尘土,一边跳着两只脚躲着剑气,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连驾云逃命都忘了,一路尖叫着随他提着。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那白白的小脸吓得发青,轻笑着地再次加快了速度,顿时,一声声娇俏的尖叫在竹林中此起彼伏,惊得白素贞都无法安心替女子医治,满心的焦急:“小青啊小青,叫你平时总是偷懒,遇到高手,果然就被整治了!”
法海皱眉看着那道鲜红的身影如流星般在竹林中窜来窜去,如劲风如火云,笑意狂傲、肆意洒脱地飘转于竹林之间,目光不受控制地随之被吸引,甚至,一时间都忘了,这个忽然从天而降的人此时正提着一只蛇精——在教她走路。
好在紫竹林并不大,不一会儿,东方不败就从空中跃下,红衣飘然,眼角含情,似笑非笑地瞥着身后那条小蛇——小青正死蛇烂蟮般抱着一棵竹子,漂亮的小脸儿惨白惨白,腰一弯、身子一倾,便吐了个昏天暗地、可怜兮兮。
“哎,没事就好,你啊!”白素贞已经成功帮孕妇止血,看到妹妹无恙,也终于放下了心,嗔怪地点了点妹妹的眉心,却没有用多大劲儿。
“和尚,看什么?”东方不败收回系着小青手腕的银针,转身,对上法海的视线,笑道。
法海“阿弥陀佛”一声,眉头紧皱,却是无奈地叹气:“简直胡闹。”
“不管怎么样,这条小蛇会走了,不是么?”东方不败指了指小青,似是炫耀般地对法海挑了挑眉——她确实在吐,但是,她是站着吐的。
小青这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脚,发现,经过刚刚的蹦蹦跳跳躲躲闪闪,她已经能掌握用脚走路的频率了。可是,傲娇的小青蛇依然不高兴,吐完了嘴巴一抹,又委屈又撒娇似的靠了过来,勾住了东方不败的脖子,舔了舔嘴唇,眸光流转,魅惑着勾引:“讨厌,你好凶哦,哪有这样教别人走路的!”
东方不败就这么看着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甚至都没有用手托住她柔软的腰肢,眉头一挑,衣袖一翻,小青顿时被扫了出去,东方不败整了整衣服,淡然道:“先去漱口。”
小青被不轻不重地弹到了树上,不高兴地卷了上去,倒挂着婉转的身子,做死蛇翻白眼状。
白素贞已经医治完毕,指尖轻动,一条长长的白纱从天而降,盖住了产妇赤|裸的身躯,白素贞用另一条白纱将刚出生的孩子裹好,抱在怀里,笑着逗了逗:“真乖呢,真可爱。”
法海依然不敢靠近昏迷的产妇,远隔着询问道:“蛇精,那位女施主如何了?”
“喂,和尚,你还叫蛇精啊,这么不尊重!”白素贞还没回话,树上的小青已经不满地吐起了蛇信子。
白素贞瞪了她一眼,转向法海便已然是完美的笑容,轻舞着腰身走近,妩媚却不放荡:“大师,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太累,需要休息。一会儿天就亮了,会有商队经过此间的小路,到时候,把她和孩子交给商队就可以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海英俊到锋利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蛇精,善有善果,恶有恶果,念你们心性纯良,且积德行善,我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今后,你们定要潜心修道,万万不可生害人之心。”
小青挂在树上做鬼脸:“死心眼的和尚,要你教!”
白素贞却完美一笑,微微倾身行礼,宛若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多谢大师教诲。”
法海点了点头,抬头见天色渐亮,暴雨渐歇,笑意更浓,忽然,一丝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铺洒而下,为被暴雨湿润的紫竹林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法海拂尘一抖,高挂如帐篷的红色袈裟飘然而下,其上金线点缀的梵文闪若辰星,点染出佛偈的智慧。
法海一手抽回袈裟,转身披上,静静离去,仿佛这里的一切不再值得他关心似的。
东方不败抱着手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你是哪里的和尚,叫什么名字?”
法海鲜红的身影已经与青竹混在一处,东方不败也并未用上千里传音,可明朗又坚毅的声音还是响在了耳边:“金山寺,法海。”
白素贞喃喃低语:“果然是他,金山寺千百年来最厉害的住持,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