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依旧扭捏无言,十几道剑气接连打下,至尊宝呈出恭状撅着屁股流泪,新娘子则呈树袋熊状手脚并用地缠在至尊宝身上,屋顶上的法海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听到耳边传来破空之声,法海猛然转身,伸手一夹,一枚锋利的金针夹与指间,针尖映着月光,流转着幽幽的光华。
偷袭之人一身宽袍红裙,指挑一个小巧玲珑的金丝酒壶,越走越近……法海忽然将针甩了回去,看他毫不费力地接住,法海终于开口:“东方施主,你怎会在此?”
“帮我拿着。”东方不败轻轻悄悄地将酒壶挑飞,法海伸手接住,平平稳稳,一滴酒水都没有溅出。
东方不败甩开宽大的红袍,端坐与屋檐之上,法海将酒壶递给他,东方不败仰首举壶,晶莹的酒水倾洒而下,就如那明暗流转的眸光一般,闪烁着魅惑。
法海在他身边坐下,待他喝完酒,才淡淡问:“东方施主,既然你在这里,那与至尊宝拜堂的是谁?”
空空的酒壶被挑在指间荡啊荡,东方不败心情很好地反问:“大师你不是会算吗?”
法海掐指默算,眼神顿时变得颇为诡异:“……唐三藏?”
“就算是废物,也能利用一番,所谓君子不器。”东方不败忽然摇头,“算了,大概你也听不懂。”
法海不认同:“贫僧闲暇时也读过一些儒家经文,‘君子不器’并非此意。”
东方不败微笑,忽然,伸手勾住了法海的下巴,向上挑了挑:“和尚,心情好了?”
法海一愣,不自觉地按住胸口——不知何时,那股磨人的烦闷感已经一扫而空。
趁着法海愣神之际,东方不败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凑近,轻问:“你可知,你为何心情不好?”
法海只觉颈侧一片温暖,带着微醺的酒气,朦胧而缠绵——却是立即皱眉:“东方施主,你既知贫僧的心魔为何,却依然故意作弄贫僧。”
东方不败爽快地承认,姣好的眉宇挑的有些尖锐:“没错,我就是在玩你。可明明是你自己说,你的心魔与我无关,那我做什么,自然也不用顾忌你的感受。”
法海忽然长叹一声,无奈道:“东方施主,很多时候,贫僧真的完全不能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东方不败悠然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自己想。”东方不败拍了拍他的脸颊,眨了眨眼睛,颇为狡黠,“和尚,你应该感谢我的耐心。至少,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如此耐心的人——也不对,或许还有另一个人。”
法海本能的在意:“是谁?”
“任我行,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东方不败抡了一圈酒壶,看着酒壶光洁的瓷壁上映出的那轮圆月,明艳的眸光再次转为深邃:日月神教也好,圣教主位也好,只要是他东方不败想要的,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一定要弄到手!
但是,骄傲如他,无论是对谁,给予机会只有一次:若得,自然欢喜,若失……到时候,他只会考虑,对方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趁着他还有耐心,先陪这个和尚慢慢耗着吧!
……
再看“婚礼”,铁扇公主跟至尊宝有闹了一阵,牛魔王终于看不过去,拎着一双蹄子上前添乱:“贤弟,快来拜堂了,拜过了天地,你跟香香就是夫妻了!”
“是啊,来拜堂吧!”铁扇公主一扫冷目,有眼色的小妖们连忙在礼堂正中放了两个大红色垫子——喜庆又创意非凡,“牛香香”前面那个是绣龙画凤的大红软垫,而至尊宝前面那个,即使被涂得血红血红,也不能掩饰它是一块锋利的钢钉板的事实。
至尊宝成斗鸡眼状看着钢板上半尺高的锋利钢钉,忽然,转头看铁扇公主:“大嫂,你真想玩死我?”
铁扇公主阴阴地笑着:“叔叔你一身铜皮铁骨,怎么会怕这小小的钉板呢?”
“我……”至尊宝张口结舌,忽然一把扯下胸前的大红花,向地下一掷,“老子不装了!”
“贤弟你……”牛魔王正要说什么,忽听半空中一声怒吼:“你个负心薄幸的臭猴子,竟然敢娶妻!”
一道白影飞剑而来,满怀恨意,但好在速度并不快。至尊宝抱头一蹲,躲过一剑,眼睛瞪得滚圆:“晶晶姑娘?”
“我要杀了你这个负心汉!”白晶晶恨得双眼通红,执剑便凶狠地砍了过来,至尊宝慌不择路满场乱窜,一边跌跌撞撞地逃着,一边对着一众看客嘶叫:“喂喂,大哥大嫂,没人救我吗?”
“贤弟啊,为兄实在是分不开身啊……婆娘,疼!”牛魔王确实想救,但是铁扇公主一见是来寻情债的,硬是揪着她家蛮牛的胳膊,死拽着不让上前!
他不救有人救,唐三藏不知道是太呆萌还是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把掀了盖头,大喊:“悟空,快用月光宝盒逃跑!”
牛魔王大惊:“唐三藏,怎么是你?香香呢?”
“他怎么会有月光宝盒?”东方不败也惊讶,凝眸细看:至尊宝果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盒子,对着满天的月光兴奋地大喊:“波若——”
“月光宝盒拿来!”忽然,一道劲风划过,一个黑影翻越过墙,一手对空一抓——“啪!”至尊宝手中的月光宝盒脱手,被紧紧抓在一只毛爪子之间。
看着那熟悉的毛脸雷公嘴,唐三藏晕乎:“这是……悟空?怎么又来一个悟空?”
白晶晶也茫然:“两只臭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