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那我算算!”说着,许方掰着手指,“从昨晚上两点,到现在八点,你已经欠我6次了,回头打个欠条吧!”
田一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蹿起来,“那你别跟别人说!”
“谁说谁是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之后,又觉得可笑。
“哎!你现在帮我掐指算个东西!”许方翻身托腮看着田一然,“算算算算距离你被你爸拎回去还有几个小时。”
田一然知道许方在讽刺她,她“哈哈哈”喊了几声夸张的笑,“好好笑哦!”
田一然从来不算自己,因为她每次只要替自己算,一洗完牌,就知道自己的答案了。
在这个方面,她拥有绝对的自主权。
“你自己都不相信,就敢拿出来招摇撞骗?!”许方大惊失色,“我就是你的小白鼠?”
“许同学,请不要对号入座,我对我我抽出的牌负责。”田一然闭上眼睛,颇有些宽慰地叹了口气,“像你这种没有灵性的人,估计理解起来困难。”
“切~那你帮我算算,我今年的生日会怎么过吧!”许方笑道,“这算一次哈!”
“你可真是周扒皮,我还在逃难,你有没有人性?!”田一然说道,“你能不能等两天?”
许方听她这么说,来劲了,像是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佯装胁迫田一然,“不能!你给我快点算!没给你扣下来当压寨夫人就不错了,你一个落了难的人寄人篱下,态度应该好一点。”
“再说了,你这么能跑,我可真怕你到时候跑路,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许方一大早和田一然调侃,觉得十分有意思。
“跑路?对!我占卜摊倒闭了,小姨子带着大舅哥跑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田一然占卜没有牌,就跟吃饭没有筷子一样,“给你算!给你算!你给我找一副扑克牌过来,最好是新的,我开个牌。”
14星币一
田一然现在被许方勾起来兴趣了,暗戳戳的摩拳擦掌,她想趁着自己早起,灵性高,状态好,来个十卦九灵,好让许方不要对自己太放肆。
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双手握拳垫在自己的下巴上,抬头望着许方,满眼期待。
许永昌是个赌鬼,原先买过不少牌九麻将扑克,后来离婚之后,可能是想着宝贝儿子终归是比这些害人的东西强,就没带走,许方打包扔了一部分,不确定还有没有剩。
很久之前,许方还没学会走就先学会摸牌了,还没学会说话,就已经学会喊“碰”了!
想到许永昌,许方没了兴趣,重新躺回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仿佛是故意逗弄田一然似的,“我家没有扑克牌,只有麻将,你用麻将能算吗?像你们这种小神婆是不是用什么都能算?”
“麻将?”田一然喃喃自语道,“据我所知,那不能叫抽牌,那只能叫自摸吧!”
许方翘起脑袋看着田一然在床边上就地取材表演抓牌、码牌、看牌的一系列动作,转而问道,“你今天也不打算走了?你准备在我家呆到什么时候?”
田一然重新躺回属于自己的地铺上,翘起一条腿,拍着肚子跟许方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呐,你早上难道要出去?那我是不方便在你家呆着,你等着,我来问问我蔡哥。”
许方听到田一然口中的“蔡哥”,嘴角勾着一抹不经意的笑,“蔡根花?我都喊他花哥。”
在花街,男孩们喊蔡根花“根儿哥”,女孩儿们喊他“花儿哥”,像田一然这种从小就和他认识的,喊的就稍微正常一点。
“我待会儿去找我妈,去她那边吃早饭,你可以跟我一块去。”
许方新交了朋友,表达自己友好的方式就是把人往自己外公的花圈店里了带,也不管别人忌不忌讳,害不害怕。
“你家里……是开店的?”田一然对许方的底细并不熟悉,突然警惕道,“开的什么店?正规吗?你该不会……我吧?”
许方听见她这么说,冷嗤了一声,猛地起身靠近田一然,抓住她的手腕就不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大脑cpu的延迟可真够高的,我要真想害你,你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痛快点,去不去?去就跟着我走!保证好玩!”眨眼间,许方已经翻身下床了。
高研昨晚上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往店里赶了,听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像是有什么人去世了,今早上着急需要花圈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她半夜就去忙了,刚刚发了条短信给许方,让她给自己带点早饭。
田一然慢慢悠悠,她向来除了跟田俊吵架的时候急躁易怒,语速增快,其他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慢的。
“你们搞玄学的,是不是都是有点毛病在身上?”许方原本坐在客厅,看着田一然在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并不听话的头发,沾水抹了好久次才服帖。
田一然从镜子里看着许方,想着好歹她收留了自己一晚,就不跟她计较了,转而开始“夸奖”她的头发,“你的发型倒是挺别致的,自己在家拿剃刀推平的?”
许方撇了撇嘴,白了田一然一眼,默默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当初一时冲动把头发剃光,现在稍微冒出来一点,正好迎合上了李双强的“铁血政策”。
相较于许方,田一然就麻烦多了。
虽然她是来阳溪一中上学,在这儿还有三年时间要呆,她那些一起在二次元玩的好的同学们,可是一点也没少了联系,为了spy,她不能把头发剪得太短,现在这个长度正好适合她周末时不时去参加漫展戴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