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害怕着的、只敢远远看着的妻子,完全不是想像中的僵硬冰冷,甚至远比死去之前还要热,还要柔软。
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拉开,深邃的乳沟裸露在眼前,女人毫不犹豫的俯身,随后冰见就感觉到温暖的口腔吞噬了自己的分身。
和佐久间截然不同的技巧,却同是活生生的肉体触感,这是绝对无法欺骗别人的。
可是月子她不是死了吗?当时她滚下楼梯的时候,佐久间不是清楚地说出她已经死掉了吗?法官呢?员警呢?被火化的尸体呢?还有盛在骨灰盒中的粉末,那是什么?
更深一层的恐惧席卷上心头,这一点让冰见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一般,空荡荡的找不到着陆的地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做爱的东西究竟是僵尸还是……
种种的疑惑在身上的重量一轻的时候获得了解答,原本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忽然飞了出去,随后出现的就是熟悉的身影。
「该死的!鸣海,不要阻碍我!」
女人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也让所有的谜团得到了解答。
冰见无法置信的看着坐在地上横眉竖目的女人,对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还真是无法适应。男人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带给他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而那在耳边呢喃的低沉声音也在缓缓震动着,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吧?月子?」
听过佐久间无数的声音。
工作时低沉稳重的声音,交往时天真纯洁的声音,哭泣时哽咽沙哑的声音,哀求时可怜害怕的声音,做爱时淫乱粗嘎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如冰一样冷,蕴藏着将人心压至低部的阴沉,永远高高在上,用着轻蔑鄙视的态度看着身边的所有人。
比刚才面对妻子更浓重的寒意爬上脊背,冰见颤抖着身子,却连逃避的勇气都没有。他没有拉上和服前襟,任由身体这么裸露着,完全无法消化面前的情形。
「如果说起来违反约定的话,可是鸣海你先违反的哦!」
女人从地上爬起身来,伸手粗鲁的用袖子擦拭着脸孔,之后露出来的面容有着健康的色泽,甚至因为刚才激情而残留的红晕。
有些迟钝的想起来,似乎妻子之前在大学里参加的社团是戏剧社……这么说……
「如果不是鸣海你说的和做的不一样,我也不至于现在就把一切戳穿。本来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和我各取所需,不干涉对方的权利,你要冰见家的财产就好,却没想到你贪心得居然连人都要。」
什么?
冰见的视线由突然复活的妻子转到了男人身上,偏偏对方只是背对着自己,表情什么的完全无法窥见。
「费尽心机的演戏,甚至到了不惜去医院购买尸体做替身这种地步,打通了警察局还有法医那边的关系,随后伪造出我已经死去的事实。哼哼哼!还让我费尽心机的装死人,结果却完全不如你说的那样。什么叫『只要将你丈夫逼疯,你就可以永远独占他』了,你这种谎撒得也太大了吧?结果呢!你这家伙居然趁虚而入,侵占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