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只想请大王放韩非回韩国,他毕竟是韩国的王室之人,久居寝宫于理不合。”蒙恬跪在地上认真对嬴政说道。“蒙卿身为大秦武将又是领军攻韩的大将军,每日这样进宫去见韩国的王室的人,难道于理就合了,嗯?寡人的大将军到是要好好地解释一下。”“大王,微臣……”“你给寡人闭嘴,平日里都是你给他乱出主意。”嬴政打断王贲,瞪过去。“臣之罪。”王贲乖乖低下头,偷偷用眼神向蒙恬表示自己现在能做得也就是陪着他一起跪着了。不管怎样蒙恬是打定主意要保韩非性命,于是重重的给嬴政磕头。“请大王饶他一命。”“寡人饶他性命饶得还少吗!他今天给寡人扔下多大一个烂摊子,杀他十次,百次也不解寡人心头之恨。”抄起桌上刚刚送进宫里,联名送扶苏去魏国为质子的奏折就扔了下去,砸在蒙恬身上。“你瞧瞧,寡人是绝不会趁他韩非的意。”儿子他不会送走,韩国他也要纳进秦国的版图。“寡人要让他亲眼见证韩国的覆灭。”怒火冲天的嬴政一脚踹翻桌子。而也以‘韩非受秦王赏识,留于宫中伴之’的名义昭告天下,名正言顺的把韩非扣留在秦国。此时另一被嬴政扣在后宫偏僻处多年的人在从把守的侍卫口中得知此事后,心思动了起来。自强转眼又是新年到,估想到寒冬出征又逢过年这对军队的士气会有影响,产生不安定因素,因此在粮饷全部到位的情况下嬴政和谋臣商议后决定三月开春后正式施行灭韩之战。还有五日便是元月(春节),秦宫里的众人忙得热火朝天,各院没有子嗣或没有受到宠幸的女子们都忙着试穿新衣,想要在家宴上赢得秦王的青睐。而有了孩子,特别是男孩的妃嫔则恨不得自己低调再低调,再三警告自己的孩子在外要慎言。过年时有了小孩子们的欢笑声才会显得热闹,有过年的气氛。本来嬴政也算是子女成群,只可惜年前他挥挥袖子来了一场过莫不小的‘朝堂除旧’,以至其中有几个小王子因外戚在朝堂上的原因受了连累。未免日后有人借此生事,嬴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下旨处死了这几个王子。对他来说除了扶苏是要要宠着溺着的儿子外,其他人都只是工具,要随时做出为秦国牺牲的准备。无情也好,冷酷也罢,如果杀人可以换来大秦的盛世,那嬴政不介意被世人称为暴君。在寻常人家也许认为‘王子’要比‘儿子’尊贵,但在秦国后宫中众人却知要想成为正真的王子,必须先是秦王的‘儿子’。否则‘王子’比不得‘儿子’,甚至相差甚远。与某些人的战战兢兢相比扶苏这个过年准备比谁都积极,比谁都忙活儿。亲自带着姬婉院中的宫人和裁缝为他的美人娘亲裁布做衣,当做自己生日时送给母亲的礼物。都是怀胎十月剧痛生子,虽不该有所区分,可不得不说在医疗设备落后,生孩子等于在鬼门关转一圈的古代女人来说,实比不得现代有安全保证的生产,所以说古代的女子最辛苦。即便不是学服装设计出身,可电视扶苏上辈子还真的没少看,特别是古装剧。不过别太超时空雷人的这个道理伏苏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在身边带了了专业人士,自己仅负责提意见,就是所谓的只动嘴不动手。见儿子带着一群人躲在屋里神神秘秘姬婉有些好奇,但也没过去一探究竟,只是命人按时往里面送些吃食,别饿到她的孝顺儿子。直到吃午饭时扶苏响着‘咕噜噜’的肚子从隔壁出来晃到姬婉的身边坐下,大爷似得伸出手笑着让美人娘亲给自己擦手。心中那叫一个幸福,美滋滋地。“苏儿告诉娘你在忙什么?”姬婉摸摸扶苏头,帮儿子松下扎在脑后的小尾巴。姬婉觉得自己这宝贝儿子有时候极有主见,有时又听话的不得了,性情不定。例如让他按习俗剃发在两边梳起牛角辫,儿子便死活不肯,说什么难看。她不懂这老祖宗传下来怎么到了自家儿子这里变成了难看,哪家的小孩子不是这样留头发,偏偏她的儿子为此要死要活,甚至为发绝食。儿子与儿子的头发,姬婉和嬴政当然是选儿子,于是便放任扶苏随便留头发,愿意怎么留就怎么留。而儿子听话时又简直不像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让他跟着上朝就乖乖早起,虽然不情愿却又没有怨言,那时他才三岁。后来习字、弹琴一练就是一个时辰,中间从不休息,更不用人监督,自律性比过普通的大人。姬婉常怀疑这个说话一套套,没事总躲起来鼓弄东西的小孩儿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可他的样子又确实是随了自己,假不得。吃饱打个嗝,扶苏感叹大块的排骨还得隔几天一吃,天天吃只会令人想吐,更何况没什么调味料,做法单一,除了盐就是酱。接过姬婉贴身侍女绿萼递上的布巾扶苏擦擦嘴神秘道:“秘密,反正到时娘就知道了。”“你才多大点,就有秘密。”没让内侍传报,嬴政一跨进室厅便听见儿子说什么秘密,于是略有兴趣的开口问。“给大王见礼。”见嬴政走进来,坐在桌边的姬婉忙起身带着屋中侍候左右的人行礼。扶起姬婉,嬴政笑笑“行了,没有外人。”看儿子趴在桌子上装死,对跪在地上的宫娥说道:“你们过来给寡人更衣。”绿萼忙应声,带着宫娥去后室为嬴政取衣服,而姬婉则亲自上前为嬴政取下头上的冕冠,脱下身上繁复的冕服。“下午不用议政了?”坐在榻上让姬婉也坐下,嬴政伸手把扶苏拉进怀里。“没什么大事,礼官们就是安排一下祭祖的事宜,下午没事寡人便想过来休息会,整个王宫也只有夫人这里适合休息。”说完掐掐扶苏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肥嘟嘟的脸颊问道:“苏儿有没有想父王嗯?”拍掉脸上的魔抓,扶苏‘飞快’扑进姬婉的怀抱,“父王,我们早上是在一张床上起的。”刚见过想个屁,你又不是我美人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那为父为何这般想苏儿?”接过宫娥取回的外衣随意穿上,嬴政净手命人上膳。“刚刚你们说什么秘密?”“秘密就是不能说给人听。”扶苏摇着手指臭屁,样子很欠揍。“父王也不能知道?”“父王嘛……可以知道……”扶苏拉起姬婉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书上说儿子其实就是母亲上辈子的情人。”虽然不准,扶苏暗自补充。嬴政皱眉,“你在哪里看得这混账话,以后不许乱说知不知道。”态度强硬。先秦时期民风虽开放,却也不能拿母子之间的关系玩笑。“知道了,一看这就是骗人的,还说什么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是情债。”扶苏说得头头是道,听得姬婉失笑。让扶苏坐到嬴政身边,姬婉拿起酒壶为嬴政倒酒。自从扶苏有力气便把屋子里所有青铜餐具都扔了,于是姬婉和嬴政住处只能都换成了纯银的餐具。“照苏儿这么说你父王上辈子岂不是有很多情人。”他这辈子的情人也不少,扶苏嫉妒的很。见儿子扶苏一脸不忿,嬴政眉开眼笑,拿起一个果子塞到扶苏嘴里,乐和问:“那儿子是父亲的什么?”“是欠得仇债,这辈子要还得。”把人打量一圈,扶苏天真的说道:“父王,你的债好多啊,这辈子能还得过来吗?”伸手在扶苏头上一顿乱摸,嬴政笑道:“还不过来为父就只还你一人不就得了!”扶苏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些感动,毕竟相处的这些年嬴政对自己的好可不是虚的。收回手,盯着扶苏的头看了一会儿,嬴政转过身对姬婉说道:“当初没让苏儿剃头扎牛角是对的,你瞧他这么大的头要是真把中间剃光然后在两边扎辫子,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