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又有了流芳‘千’世的机会,扶苏二话不说抱起一个大石头就冲上前狠狠砸在水缸上。‘咣当’一声巨响,水缸没砸坏。……睡觉前父子俩坐在床榻上泡脚,嬴政爹说道:“听说你今天用石头把水缸砸了一个大洞,放出水救了里面的小孩。”讲到这嬴政突然笑起来,“还听说那缸里的水全冲在你身上了?不过苏儿是怎么想到的?”瞪了一眼嘲笑自己的人,伤自尊的扶苏气哼哼道:“别说砸缸放水,以后谁掉树洞里我还能用水给他冲出来!”甩甩脚上的水爬进被窝里。“明天燕使上殿献礼苏儿要不去看?”某爹推推儿子。“不看!”某儿子拉上被子蒙上头。“可以坐在父王身边哦。”某爹又拉拉被子。“不去!”某儿子拉紧被子。儿子竟然不喜欢凑热闹了嬴政十分困惑,好奇问:“为什么?”刀剑无眼,要是荆轲脑残捅错人怎么办?扶苏担心的想。刺秦(下)无论愿不愿意承认,‘荆轲’都是舆论创造出的‘英雄’,司马迁用他来映衬秦王的暴政,暗示大汉建国的合理性。不说别的,只说从荆轲刺秦到汉武帝这期间时隔得这几百年,司马迁到底是怎么知道荆轲在燕国与太子丹的密谋,又是怎么得知荆轲在明知是去暗杀的情况下还要大张旗鼓聚众为自己送行,并还要拽文吟唱下那‘风萧萧兮’的千古名句。在那个消息闭塞,没有现场直播,没有新闻报道,更没有狗仔的年代,他司马迁到底是怎么知道荆轲在秦殿上曾逼使秦王狼狈的围柱跑圈。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司马迁穿越了,穿越到秦国的大殿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些问题在扶苏整理资料读《史记》时就想找人问,只要细读就会发现司马迁在这里加入了多少个人情感,愣是把严谨的历史著作写成了感情丰富的文学著作。因而扶苏对荆轲非常兴趣,他想亲自采访一下荆轲是不是真的在出发上车前如娶媳妇般敲锣打鼓,唯恐天下无人不知他要去杀大秦帝国的君王。这一晚扶苏做了一个梦,他们见自己的便宜爹穿着一套黑西装披着黑风衣与穿着白西装披着白风衣的荆轲在大殿上拿着冲锋枪对射,不时还从口袋里掏出手榴弹丢向对方,。横身飞出凌空扫射,地上打滚集中火力回击。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秦国的大殿突然变成西方的教堂,伴随着钟声子弹与炮弹齐发,鲜血与白鸽同飞。荡气回肠的‘荆轲刺秦王’竟然变成了香港黑帮电影‘英雄本色’。被自己离谱到家的梦惊吓醒,扶苏坐在床上讪讪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哥哥欸,这梦太可怕了!本就睡眠浅的嬴政在儿子惊醒坐起来时也醒了过来,“做噩梦了?”担心的问。“没有!”不是‘噩梦’而‘恶梦’(恶心的梦)。摇摇头扶苏躺下心里百转千回,思考自己明天是不是应该去大殿看看,鉴证并鉴定一下这历史时刻,或许荆轲没有那么二会捅错误伤人。和衣躺下嬴政拉过被子盖好问扶苏:“梦见什么吓成这样?”“你绝对不会知道。”透过内室的窗户往外望去,见天已亮嬴政也没了睡意,于是叫进在外守夜的宫娥为自己更衣。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扶苏跪趴在榻上看着站在地上穿衣的人问道:“父王不睡了?”嬴政笑笑,让宫娥退下自己走到剑架前拿下一把利剑握在手中。“不了,难得早起,爹想去院子里练练快要生疏的剑术,苏儿要来一起练吗?”想到深秋早上刺骨的小风躲在被窝里的扶苏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地好没有自己的被窝好。没逼扶苏起床嬴政自己提着剑走了出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呈现出那雷人的梦境,因此即便不想起床扶苏也不得不爬起来,围着被子踏着鞋走到寝殿的门口,趴着门缝扶苏看着嬴政在院中舞剑。他从未想到从未御驾亲征过半次的秦王陛下居然会有这么高超的剑术,攻守互补相得益彰,这剑在他手中被挥舞得如同是有了生命的蛟龙一般,就是自己这半吊子也瞧得出他爹的剑术在樊篱之上。而樊篱的剑术据说是天下排进前三。就凭这剑法扶苏敢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发誓,除非荆轲当场化身神雕大侠不然绝不是自己嬴政爹的对手,所以他根被不担心两个时辰后的大殿上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就是有也绝对不会是《史记》上记载的那样,备不住到时他爹一出手荆轲就立马歇菜了。想到这里,扶苏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大殿上瞧上一眼,并且是近距离的。……据《史记》记载,被荆轲追杀时秦王嬴政围着柱子跑借此躲避时更试图拔出佩戴在腰上的长剑反击。但不曾想剑身太长,秦王从腰间抽剑的空间短于剑身,因此,这剑怎么也拔不出来。据说秦王政的佩剑长约七尺,而秦朝当时的一尺相当于今天的231厘米,故嬴政的七尺长剑在今天为162米。换句话说就是嬴政相当于把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子挂在腰上往外拔,而能拔出来才怪!在近距离搏杀时武器的长短往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太长了也是问题。在送嬴政的出门时扶苏还特意瞄了一眼那虽没达到一米六却也不短的佩剑,感叹它在美观度上——精品,在实用度上——废品。没有称手的家伙事儿任你武功再高也没用,也许……他爹……说不定真的会绕着柱子跑出尽洋相也说不定。眼睛转了转,扶苏把一个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小太监招进殿里。……这次与荆轲一同来秦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叫秦舞阳,这人不仅是太子丹的家臣,也是侍女舞乐的兄长,所以对太子丹很忠诚,也是自愿请命来秦。在驿馆里待了五天,昨日他们才得知今天两人要上正殿献礼,于是一早他们便被带入秦宫。荆轲手捧盛有樊於期头颅的盒子与拿着督亢地图的秦舞阳跟随九位迎宾赞礼的导引,走进威严富丽的秦宫正殿。正殿与平日里上朝的后殿不同,正殿也比后殿大得多,就是连接君王上座的阶梯就多了二十几节,下面左右两侧分别跪坐着大秦的文武百官。守在殿外的秦国侍卫各个一脸杀气,手持利剑威严而立,气势逼人。刚到秦宫正殿外,这个十三岁就在燕国杀人,耀武扬威使人都不敢与他对视的秦舞阳突然面如土色,浑身哆嗦,使得秦国大臣好生纳闷。“这……不知道这位燕使是犯了隐疾,还是怎么了?这样上殿……实在是失礼于君上。”负责领二人上殿的秦官脸露为难。身置异地又是生死一线时,在瞧见秦殿上下站满侍卫戒备森严,秦舞阳内心积聚的勇气顷刻间土崩瓦解,突然感到了极度的恐惧。荆轲回头看了眼吓得战栗不止的秦舞阳,笑着对秦官说道:“北方偏远的蛮地粗人,没见过这样威严壮观的场面,所以怯场,还望大人见谅!”秦官这么一听马上眼露鄙夷。“他这样可是对吾君上不敬,不能上殿,这东西……你过来!就是你!”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内侍晃过,这秦官把人叫住。“你与燕使一同上殿,快把把东西端上!”“奴知!”把腰弯成九十度,小太监忙接秦舞阳手中盛放燕国督亢地图的盘子高举于头顶。荆轲看着小太监手里的地图眼神一闪,笑道:“无妨,在下一人便可。”“燕使,这是秦国的规矩,要知您手里的这颗人头已经为您破了不少例,往常要拜见大王可都得严密检查方可,您可不要……”得寸进尺。“宣燕国使节荆轲进殿!宣燕国使节荆轲进殿!宣燕国使节荆轲进殿!宣燕国……”这时大殿里传出一声声宣召,荆轲只得带着身后的秦国小太监走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