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回我死定了,看见我父王那锅底的脸色没有。”“小臣才无辜好不好,什么都没做就得跟着受罚,都怨殿下说那些没有用的话被大王听见!”“蒙鸿你个没义气的家伙,亏老子事事都想着你!”“只希望以后大王子殿下可以适时的忘记小臣,小臣定当感激不尽。”两人垂头丧气走到殿外,以最慢的速度往寝宫方向蹭行,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多吸两口气。————_————_————嬴政没有惩罚蒙鸿,只是令他三日内不得出家门,回去闭门思过。看此情况扶苏放下心来,心道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大惩罚。却哪知刚开心不久就被罚写《孙子兵法》二十遍,写不完就不许吃饭睡觉。看着摆在眼前的一大卷白布,扶苏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到孙武,孙兵圣的坟上上根香,感谢他把《孙子兵法》就写了十三条。柒~忍着屁股疼,扶苏跪坐在桌前拿着笔认真默写兵法,一旁的宫娥不时上前帮他调亮跟前的油灯,让他光线充足。扶苏没有用饭,嬴政也没有用。他们一个坐在下首一遍遍写兵法,一个坐在上位批竹简。等扶苏终于写完二十遍默写已是谁在算计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扶苏的内心跑了颜色。总之无论是脑子或内心他都已经乱成一片。在床上滚来滚去扶苏不想起床,自答应帮助嬴政那日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可直到今日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无从下手。按照期限日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自己这边再无任何进展,那他扶苏就真的丢光了穿越人士的脸,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守在门外的宫娥见日头已高,但屋里的人却迟迟未起,怕主子有事,于是轻轻推门走进殿内,站在外室朝挂着纱帘的里间榻上问道:“大王子要起身吗?大王子?”床榻上拱起来的小山动了动,一个人影坐了起来。“让他们都进来吧。”再躺下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扶苏坐起身吩咐那些负责给自己漱口、洗脸、穿衣的宫娥们进来。开始扶苏不适应被人当做残废一般侍候到如此地步,因此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身边的奴才都成了摆设。在他看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想这在其他王族眼中自己的行为却是个异类。有人以此偷偷嘲笑扶苏是奴才身子皇子命,给大秦王室丢人,更有甚者把话题转到姬婉身上,说小国出身的女人生出的儿子简直污了王室血统。扶苏是个只要不威胁到性命就不会反击,相反还会随大流儿的人。如果只要让人侍候就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很愿意妥协在王家风气之下。不过每次当他看见那些‘弟弟们’衣服带子不会系,鞋子不会自己穿,什么事情都只会指挥奴才去做,扶苏终于对这大秦帝国仅传两世,最后一世胡亥也才仅仅当了几年皇帝的事情释怀了。一个强盛的帝国不只要有贤臣良将,更要有贤君,要在这样的环境要出个人才那真是难上加难。为秦国的将来感到堪忧,也为自己的小命担忧。所以扶苏更加确定要么未来他攒够了钱隐姓埋名过逍遥日子,要么狠心点直接铲平所有障碍自己称王。但无论是上面哪一个想法,前提都得是他先坐稳自己这最受宠的大王子宝座。接过扶苏漱完口用的杯子,一个长相说不上漂亮却很是灵慧的一等宫娥让其她侍候完扶苏盥洗的宫娥下去,拿起衣服帮扶苏穿上,说道:“今早西院那边汇报,虽然一个月的罚做已经结束,但那燕国太子还是每日早、中、晚三个时辰去柴房砍柴,其他时间都待在西院弹琴。”“那个女的呢?”“皮肉伤,没伤到筋骨,过几天就能下地了。”一个女子受了二十则杖的结果就只是皮肉伤,看来跟他那便宜爹脱不了关系。“大王子今日还是在燕太子的门外转上几圈,或者是直接进去?要奴婢去安排吗?”“不急。”坐在床榻上自己穿上鞋子,扶苏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早饭吃了起来。“瑶娘,你跟着我母妃有多久了?我怎么没见过你?”跪在扶苏身边帮着布菜,被叫做瑶娘的宫娥微微福了福身回答道:“女婢十岁进宫,十四那年被分进赵夫人宫中做粗使奴才,有一次因把沏茶的水烧得过热所以被赵夫人命人拖出去打死。当时幸得婉夫人入过救了奴婢,还把奴婢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让女婢可以更好的侍候大王子。”“瑶娘已经二十了吧?为什么不出宫嫁人,以母妃的为人在派你到我身边前定会问过你的意见。”二十岁在现代可以说还是一个女孩,但在古代这已经是‘大龄剩女’了。瑶娘笑笑,她这辈子最大的好运便是遇到了两个好主子。“奴婢是被卖进宫里的,一辈子也出不了这宫门。”要想在宫中求生存光靠自己一个人行不通,所以姬婉早在五年前就亲自为扶苏培养忠心的亲随。而扶苏也知道能让他美人娘亲自教导五年光景再送过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宫女这么简单,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除了那些普通宫娥会得,瑶娘还会什么。”“除了奏琴,瑶娘还会些医术,也读过一些兵法。”谦虚道。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全能秘书?扶苏忽然觉得他的美人娘亲简直神了,居然能打造出这样的人才。“那你会武功吧?”“奴婢不会武功,可与奴婢一起来的内侍翰繁受过樊侍卫的点化,武艺定不差于蒙大统领。”怕扶苏担心身边没人保护瑶娘忙说道。“没事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再会设么武功。只要对方不是什么高手我可以保护自己,真的!”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某人一边庆幸自己有了全能秘书,一边又怕被比下去。“瑶娘武功虽不济,但也还有些保命的功夫,如果近身瑶娘定当保大王子安全。”说罢宽大的袖子在桌上盘中的馒头上轻轻拂过,使扶苏只瞧见有银光那么一闪,接着一个完整的馒头被切成了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