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身不好,他生母是先帝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可抢来却不珍惜,甚至皇上出世后,怀疑皇上的身世。”“先帝听信谗言,竟是将皇上生母与被陷害的臣子凌迟,甚至还让当时只有几岁大的皇上亲眼瞧着,后来皇上大病一场,性格就变得孤僻阴郁。”“可先帝依然不信皇上是他的骨血,但又怕是,所以纠结之下,留他一条命,却又厌恶,所以放任宫里上至皇子宫妃下至太监都能随意欺凌。”“但先帝又怕被人知晓真正的缘由,是以对外说皇上命格不好,最终会克父克兄克弟克尽身边近亲之人,是天煞孤星。这导致本来只是稍微不喜他的皇子们,为了自己或者也是讨先帝欢喜,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皇上。”“一个不被生父欢喜,受尽兄弟亲人欺负,会怎样叶大人应该也能猜到……”“后来皇上有了实力就将曾经欺负过他的都给除掉了,可暴戾的性子留了下来,这对大殷对百姓而言并非好事。但最近老奴发现皇上变了,变得性子温和不少,相信这大部分应该是因为叶大人……”“皇上今晚之所以没出宫,是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叶大人。过几天是皇上的生辰,可每次这个日子,却是皇上的噩梦,这昭示着先帝会想到皇上的身世,所以过去很多年,皇上最不喜这段时日……”叶清砚耳边都是大总管的话,在那些话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生。叶清砚翻个身,心底叹息一声,许久才闭上眼。同一时刻,大总管小心翼翼回了宫,到了御书房复命。大总管到的时候殷崇正站在御案前画画,画的正是大总管之前刚“推心置腹”的交谈对象。大总管没敢吭声,直到殷崇画完,才放下狼毫笔,拿起画卷,望着里头的人,眼底多了些温度:“事情办妥了?”大总管低着头应着:“老奴将能说的都说了,临走前,瞧着叶大人是听了进去。”殷崇嗯了声,像是满意了,挥挥手。大总管松口气,这才缓缓退了出去,只是心里头为叶大人摸了一把汗,皇上这一招卖惨,虽然是事实,他听着都觉得可怜,更何况是叶大人?……翌日一早叶清砚去上早朝时打着哈欠,没办法,后半夜才睡着,精神萎靡不振。好在皇上今日也没上早朝,只大总管随意念了一些大臣的名字,直接散了朝。叶清砚离开金銮殿前,回头瞧了眼空荡荡的龙椅,垂下眼离开了。户部尚书几个同僚和叶清砚一起出宫回了户部。几个大人挺奇怪的,“皇上今天竟然没来上朝?不会是病了吧?”“呸呸呸,胡说什么,当心被听到,治你个大不敬!”“我这不是担心那位又、又发疯么……”叶清砚听得心不在焉,一旁的户部尚书也心不在焉。内心格外的挣扎,最后直到到了户部,老尚书一咬牙:“叶、叶大人啊,我们聊聊?”叶清砚停下步子,虽然意外,却也随老尚书去了一旁。老尚书四下环顾一圈发现没人,才支支吾吾:“叶大人,老夫上次提过要替你说媒,不知你想清楚自己是欢喜男子还是女子没?”叶清砚:??老尚书深吸一口气:“老夫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要不叶大人你考虑考虑?”叶清砚匪夷所思瞧着老尚书,他是不是病了?上次被殷崇吓的还不够呛?这是在悬崖边蹦迪,玩得够出格的啊。只是叶清砚瞧过去,老尚书连忙移开了目光:“叶大人?”叶清砚眯眼,心底浮现一个诡异的念头:“哦?说媒啊,那不知是哪家的?合适?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合适的人选是怎样的?”老尚书欲哭无泪:这不是合适不适合,这是不合适也得合适啊。老尚书不敢看叶清砚,头垂得更低:“这公子吧,家财万贯,学富五车,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年纪么与叶大人也年纪相当,不差多少,府上也没乱七八糟的通房侍妾,人公子说了,只要叶大人肯嫁,其余的条件都好商量。”叶清砚气笑了:“这么好啊?那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老尚书飞快一抬眼:“大、大毛病是没有的……”就是下手狠了点,说把人拉出去砍的话冷了点,平时不苟言笑吓人了点,还喜欢威胁老人家,比如他这种的。但这些能说吗?那是自然不能的。老尚书绞尽脑汁:“就是家里没双亲了,兄弟姐妹啥的……也不多了,外嫁的都外嫁了……”剩余的要么砍了要么赶去封地,要么流放了。叶清砚不说话了。老尚书越说越觉得这特么能嫁么?良心纠结一番:“其实叶大人要是看不上也行,老夫就帮叶大人回了就是了。”这不是推人进火坑么,他这心里特不是滋味,威胁就威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