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却是拉着叶清砚的衣袍,苦口婆心,倒是还记得压低声音:“叶大人你放宽心,虽然转移目标了,但这是好事啊。以后叶大人也不用这么心惊胆战了,你这是脱离魔爪了啊,可喜可贺,值得庆祝,晚上本官请你去喝酒,本官知道一家酒坊,还能听小曲儿,唱得老好了。”叶清砚:“……”尚书啊,我是真不想听懂,您说的脱离魔爪这个爪不会是指皇上吧?户部尚书还没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叶大人你别不好意思啊,不就是被那位看上几天,你放心,就凭叶大人你的颜值,还怕以后找不到娘子?哦对了,你如今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本官替你寻摸寻摸?”叶清砚:“…………”户部尚书是真的看好这个后生,才来户部没多久,都已经上手不说,卷宗公务也都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长得太过出彩,被皇上瞧上了,但好在如今皇上把人给放过了。户部尚书刚想继续说,衣袖突然被扯了一下,他拂了一下拽他的大人,干嘛啊?一扭头,却发现那大人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还小幅度用手指了指户部尚书背后。户部尚书一扭头,就对上一张面白无须的脸,正站在马车旁,脸色也不太好,虚了户部尚书一眼,不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是谁?大总管是皇上的近侍,大总管一大早在这里,那马车里……像是验证户部尚书的想法,马车一侧的窗棂帷幕从里撩起,露出阎帝大半张脸,似笑非笑:“看来,爱卿平时着实闲得很啊,都干起媒婆的行当了。”他声音没有起伏,可慢悠悠带着丝笑意的声音却让四周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户部尚书噗通跪了下来:天要亡他啊。谁能告诉他,大早上的皇上怎么在这里啊?随着户部尚书一跪,另外几个大人也慌忙跪了下来,叶清砚迟疑一下,他是跪还是不跪?好在殷崇这时候让走了。随着马车走远,户部尚书觉得自己躲过一劫,浑身的力气一松懈,欲哭无泪:“叶、叶大人啊,您怎么是跟皇上一起来的啊?”叶清砚低咳一声扶住户部尚书:“刚巧在宫里遇到了,皇上心好,带下官一程。”其余人:……心好?叶大人你确定你说的是皇上?这话你觉得在场的谁会信?户部尚书哭丧着脸:“本官是不是要准备后事了?”叶清砚让他放宽心:“皇上肯定没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放过大人,毕竟皇上要是想出气,一般当场就出了,怎么可能还等到事后算账是不是这个理?”户部尚书一想也是。可这心里却又不安,一整天都心惊胆战的,结果一连几天,皇上当真没找他,他这一颗心也渐渐安了下来。就在户部尚书觉得能彻底放心时,这日下了朝,大总管贴心上前:“郑大人,随杂家走一趟吧,皇上要见你。”老尚书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被一旁有眼色的小太监扶住了。叶清砚一直回到户部才发现老尚书今日没来,问了旁的同僚才知道下了朝就没见人,旁人也没多想。叶清砚坐在位置上翻看卷宗,只是心里却嘀咕,这几天殷崇还真的老老实实晚上留在府里客房,等早上再陪他进宫上早朝。他几次提醒殷崇这么总是出宫不妥,可某人依然我行我素。叶清砚咬着牙:就看他能坚持多久,等时间长了,也就不出宫了。可心里是这么想着,却又带着莫名别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自己也无法说出个一二三。同一时刻,老尚书心虚又忐忑跟着大总管去了御书房见阎帝。心里一直敲鼓:完了完了,皇上果然来秋后算账了,他就知道皇上那天肯定生气了,肯定气他说叶大人逃出皇上的魔爪犯了帝怒。御书房的门在身后慢慢关上,老尚书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窥探上首的圣颜。殷崇终于开了口:“郑大人啊。”老尚书一激灵:“皇、皇上,老臣在。”殷崇声音倒是平和:“郑大人在朝当官年份也不短了吧?”老尚书应了声:“是这样没错。”要、要翻旧账了吗?不地道啊,说魔爪的事就说,怎么还翻旧账呢?殷崇:“看来郑大人的确老资历,对这朝堂内外的朝臣人品如何很是了解了。”老尚书一脸莫名:??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听不懂?难道是年纪大了,有代沟了?殷崇继续:“郑卿家你看,朕登基也有三载了。”老尚书:“……皇上洪福齐天,治国有道,是吾大殷之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