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淡的,酷似某人的脸。
何若君‥‥‥
陈天明登基那年,将年号改为君明。
君明,君,明,君在先,明在后--何若君永远比自己重要。
陈天明这份情意,何若君大概永远不会察觉到。
"玉箫,你觉得好了点么?"
"嗯‥‥‥已经不痛了。"
修养了几日,伤口早已愈合,但内脏的损伤尚未恢复,时常会隐隐作痛,这等小事,李玉箫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因为‥‥‥受伤的人倒还好,看护的人却憔悴得糟糕。何若君双目深陷,本来削瘦的脸庞如今轮廓更显鲜明,尤其是凹陷的两颊,凸出的颧骨,看得李玉箫阵阵心酸。
"不要起来,躺着,你要什么?我替你拿。"见李玉箫想起床,何若君马上按住他。
"我‥‥‥有点口渴。"
"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
"嗯。"
何若君快步在旁边的桌上倒了杯水,回头轻巧地扶起李玉箫,递到他唇边。清凉的水流过干渴的喉咙,非常清爽舒畅,这是活着的感觉,因为活着,所以才能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活着真好,我以为我死定了‥‥‥"
"别乱说话!你瞧,你不是好端端的么?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知道么?"何若君语带责备,稍稍动容,却恰恰流露出极度的宠爱与怜惜。
李玉箫垂下眼帘,没有回答,轻轻靠在何若君身上。
何若君的话李玉箫并未听进去,因为这一剑,他是必挡的,而且,无论日后还有多少剑,他也会毫不犹豫去挡!
何若君拥住李玉箫,万分的痛惜与怜爱。何若君不信鬼神,但自李玉箫受伤的那日起,他每天都在祈求苍天的庇佑,希望他的爱人能趋吉避凶化险为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如今李玉箫果真完整无缺地回来了,何若君不禁惊觉鬼神之说。
"他呢‥‥‥?"李玉箫突然问。
"谁?"
"就是那个‥‥‥陈天明啊‥‥‥"
"走了罢。"
何若君淡淡地说,他不喜欢李玉箫提起这个人。察觉到何若君的情绪,李玉箫只好抿抿嘴,将原本打算追问的话咽回腹中。
"玉箫,待你伤好了点,我们回苏州罢。"
"他让我们走么?"
"是的。"何若君将李玉箫拥得紧了些,贴着他的脸,细细地摩擦着,"还有,一回到苏州,我们就成亲。"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