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那霍生肯定就当没看见也没听见,直接转身离开——又不是他把人害脚崴的。
可现在说话的是这个十里八乡最娇气最受不得苦的人,霍生在短暂无奈之后,也只能随手把死透的蛇丢掉,心情复杂的捏一下眉头,接着便放下满满当当的竹筐,蹲下去给人检查脚。
“哥,我都脚崴了,你怎么还是不说话,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我吗?”
苏黎闷闷不乐的单脚站着,脸色极为不好看的瞅着蹲下身去给他检查的霍生。
“啊——!疼疼疼!哥你别扭我的脚,很疼的!”
霍生认真细致的把那白到好像没见过太阳的脚给检查两边,确定就是简单扭到,并没有伤及骨头后,便把那脚给松开,“没什么大碍,回去涂点药酒,再休息个两三日就行。”
“哦哦哦。”
苏黎脚疼到不敢碰任何东西,只能单脚站着,两只手还都撑在霍生肩膀上,也就是这么一撑,他才发现他哥身上的肌肉都是实打实的,完全没一块是虚的。
“哥,那我怎么下山啊?总不能让我单脚蹦回去吧?还有这竹筐猪草怎么办,也不能白白丢在这里……”
已经想好对策的霍生:“……竹筐我背着,你我也抱着。”
“啊?可是这样子不会很重吗?哥你能行不?”
话一出口,苏黎就觉得不妙,说什么也不能说男人不行啊!他这完全就是说错话了。
“对不起,哥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不行,我就是很单纯的关心你,这猪草加竹筐都有十几斤,我又有一百多斤重,这儿距离我家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本来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刚才说那话其实只是在关心你的……”
霍生:“我知道。”
当听到霍生说他知道,苏黎就开始琢磨应该怎么把自己和这筐猪草给弄回去。这也不是在怀疑霍生会丢下自己,苏黎只是想不要太过麻烦他哥。
可就在苏黎苦思冥想时,霍生却是让他把身后那筐猪草给放下来,苏黎听话做了。
猪草可以留在山上过夜,他可不能留在山上过夜。
“你手拿着这筐。”
霍生神情淡淡的说,苏黎虽一脸懵,但还是老老实实把那筐差不多有十斤的猪草给抱起来。正当苏黎想不明白他哥想要做什么时,霍生却是背起他自己的竹筐,然后一弯腰就把苏黎给一把抱了起来。
“哥?哥你这是……”
“不要吵。”
“哦哦哦。”
因为担心会掉下去,苏黎就是很想要搂住他哥的脖子,但竹筐又需要他抱着,一时之间,苏黎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这边苏黎一会儿担心他哥会累到,时不时就要问一下自己重不重,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或者竹筐会掉,“哥,要不我还是下地去单脚蹦一下吧?”
“不用。”
“……其实我的脚也没有很痛,或许可以让我自己走。”
“你少说点话,就是在帮我,不要让我分心。”
“哦……”
苏黎语气闷闷的把怀里的竹筐抱紧,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孩一样,尤其是他哥这肱二头肌这饱满的胸肌,毫不客气地说,那简直比他大腿还要粗壮。
“哥,我和你商量件事呗。就等一下回去我奶问起的话,就说是我不小心扭到了脚,不要说碰到蛇,不然以后我奶可就不敢再让我上山了。”
“嗯。”
一路上苏黎都不敢乱动,等终于到家之后,刚进门口他就要他哥把自己放下来,只是他哥不同意。
“哥,就院子这点距离,我可以自己跳过去的。”
苏黎坚持,霍生也只得听从。
也就是脚一沾地,陈淑兰就从堂屋里走出来,看到她孙子单脚站着,还没有穿鞋子,立刻就着急了。
“小宝,你这是怎么了?脚伤着了吗?!”
苏黎:“没事的,奶奶。我就是下山时没注意看脚下,不小心崴了一下,涂点药酒,休息几天就行。”
感觉自己的话不是很可信,苏黎马上就拉着他哥一起做担保:“霍生哥都替我检查过了,真的只是简单扭伤,很快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