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做什么……”尚武想上前阻止,不过被曾微子用刀鞘挡在身前,便不敢再动。这次的搜查明显更彻底仔细,不管是书柜衣橱,还是什么古董珍品,都一一被翻来覆去地检查。曾微子亲自来到昨晚未曾查看的床,一手掀开帘子,竟然没看见任何奇珍异宝。“什么都没有?”他回头盯着尚武,感觉自己昨晚被骗了。尚武机敏地“哼”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早就藏起来”的意思。曾微子想了想,觉得也是有这个可能性,见其他人均查无所获,尽管再不甘也只好告辞。人走了没多久以后,马文才总算回来了,尚武刚要呲牙咧嘴说着刚才的事时,却察觉到对方脸色惨白,甚为不妥。“公子你怎么了?”马文才坐了下来,移开方才一直捂在胸前的手,道:“……我取些热水来。”尚武这才看见衫上的血迹,顿时惊道:“公子,你受伤了?”他叹了口气,勉强一笑:“不小心中了美人计。”“公子,该换药了。”经过一个晚上,马文才胸前的伤已经结疤,虽然他并没有言明原由,不过尚武也大概猜到伤人者是谁。哪里来的美人,整个书院应该只有祝九妹和箐儿勉强配得上这个词。“俗语说得对,最毒妇人心……”尚武边换药边忿忿不平地道。马文才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原本他打算今日便去找曾微子,不过经过昨天那事,也不确定箐儿今日是否会依时前来。换药完毕,尚武便准备打饭去,岂料一开门便看见箐儿提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外,似乎站了好一段时间。“你还好意思来!”尚武气骂道,同时充满戒心地盯着她手上的东西,生怕对方忽然抽出什么武器来大开杀戒。“我有事要找他。”“不行,你休想进去!”尚武死死挡在门前,打算拚上性命也绝不挪开半步。箐儿自知没有硬闯的理由,而且昨日的事是自己一时冲动,理亏在先。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内传来马文才的声音:“尚武,让她进来。”尚武这才不得不让开,愤愤地看着她进内。“我还以为你不来。”马文才躺在床上,也没有意思要起来接客。“你是说我脸皮厚吧?”箐儿看了看他一副罹患重病的模样,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低头道:“这里有一些药材,合适的话就拿去用吧。”那是她今天天未亮就起来采摘的,采完以后便直接打包过来了,可谓是最新鲜不过的药材。马文才刚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对方又道:“丢了也无所谓。”他忍不住一哂:“既然是银心姑娘的心意,在下自然是要珍而重之。”“别啰嗦了,你不是说要找曾微子吗?”“没错,“马文才这回从床上起来,顺手披上外衣,爽快道:“走吧。”箐儿本想着要不要扶他一把,此刻见他脚下生风,才恍然明白方才不过是对方装模作样。尚武一直在门外等着,忽然见二人一同出来,马上问:“公子,你去哪里?”“我去办点事,不用预备我的早饭了。”尚武本想跟着去,却被马文才要求留在这里看屋。他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心生委屈,他总感觉自从多了箐儿,马文才待他便不如从前了。曾微子昨日扬言说一日之内逮捕凶手,结果昨晚几乎查遍整个山头都一无所获,正当他焦灼不已时,马文才与箐儿就来了。在等待之时,马文才朝她低声嘱咐:“待会稍微装一点,别摆出一副……就像现在这样。”箐儿一听脸更黑,良久喉咙才不情愿发出疑似“嗯”的声音。这时,主人公终于来了。“不知二位前来何事?”曾微子语气略为不耐。昨晚他一夜无眠,亦未有更衣梳洗,此时仪容有点邋遢,并不是见客的好时机。马文才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甚感满意,愈是焦虑,他们说的话才愈可信。“曾大人安好,此次前来……是有重大的事相告。”马文才站了起来欠了欠身。“何事?”“这位是银心,是祝公子的书僮,当日他曾看见凶手逃去,时间与我家下人所说的不谋而合。”箐儿机灵地低首开口道:“大人,当晚我家公子生病,所以便出来打算取药,不料途中看见一人匆忙离去。”“你确定那人是凶手?”曾微子认真问道。“确定,因为当时我也看见了旁边的……尸体。”箐儿尽量显露出害怕的表情,“当时我被吓到了,于是立刻离开了。没想到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再三考虑后,便斗胆前来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