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砖青绿,散落在地上的尸块,流出一阵恶臭的气息,齐萧衍临近门口就被这股气息全退,在门口盘旋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们一直都用冰凿保护着,为何还有这种臭味,仵作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尸块,齐萧衍捂着口鼻,看着地上有一团好似浆糊的东西,泛着莹绿色,看着就让人眼冒绿光,人都快要被熏晕过去一样。
齐萧衍皱起眉头这个东西真的太臭了,齐萧衍憋得面色铁青,终是忍不住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咽咽唾沫鼻息之间都宛若挥之不去那般。
“将军!”仵作突然喊了一声,齐萧衍转身,穿着一身素衣的仵作揭下面纱,面色也十分难看:“现在这个人的尸体,将军怕是要另请高人来看看了,散发的这个恶臭非比寻常,且尸块现在就像是腐肉一般。”仵作摇头,看着尸块像是生前中了什么毒。
齐萧衍不言,恶臭引来了不少蚊蝇,就在眼前耳边,扰得人心绪不宁。
齐萧衍烦躁的将眼前的蚊蝇掀开,听着仵作的话,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出来以后身上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那一阵让人难以喘息的恶臭。
沉香色的长衫行走于人群中,齐萧衍高挑的身材就能在人群中一眼辨认出来,沉静高雅,一双眸微微低垂,眉间挥之不去的思量,反复斟酌,让他双眉紧蹙,凑近些还能感受到他隐隐的叹息声。
倘若真的是,是得好好找一位先生来看看,昨夜看守的两位兄弟现在已经死了,齐萧衍已经派人送了抚恤金。
齐萧衍打道回府,踏进院门就听见了鲜少有的剑鸣声,铿锵有力,且斩花无情。
陆玄之一身群青色长衫,挥舞着手中的剑脚步稳健,挥舞起来像极了那潭底沉浸已久的宝珠,有一种韬光养晦的沉着之气。
齐夫人也早就在一旁备好了清茶,就等着陆玄之累了可以派得上用场,齐萧衍一来直接坐下还喝光了给陆玄之准备的第一口茶。
齐夫人嗔怪的责备一声,齐萧衍讪讪的笑笑,端着白瓷杯,指腹轻轻摸索着杯子的轮廓。
看着院子里熠熠生辉的陆玄之目光不曾移开过半分。
剑气凌然,寒境绝霜,百草折腰。
陆玄之在手里耍起了剑花,随后反握着剑柄,额前是一层薄汗,静霜和柳风送上茶水,锦帕擦汗。
齐夫人看着儿子的眼神,在陆玄之身上根本就挪不开,陆玄之那张脸也的确是美不胜收,多少人看了都久久移不开目光。
陆玄之的母亲在那时并未有太多的交集,只记得也是一位美人,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听闻才貌过人,是难得一遇的才女。
陆玄之也可能继承了母亲的儒雅,也有陆将军当仁不让的气魄,眼可容山河,胸可装天下。
“倘若玄之没有嫁给你,在朝中也定是先雄之风,万人敬仰。”齐夫人由衷地发出感叹,齐萧衍无奈的眼神投过来,看着陆玄之的身影,原来所有人都这么想。
齐府的后院困不住他这只向往着旷阔的狼,本是在大漠中独占鳌头的佼佼者,倘若要让他屈身去做一只温顺的兔子,供人饲养玩乐终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