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行宫里灯火通明,举着火把的侍卫穿梭在宫墙之间像极了一条火蛇。
月落窗棂,夜色骇然,陡然间欢跃祥和的夜,变成了人人担惊受怕的静夜。
太医用了最好的药也依然没办法给周显祁缓解疼痛,青烟袅袅,周延钰静候于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一手支着头随意的盯着某处失神。
看着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王妃,恭亲王轻轻拍抚着王妃后背,两人紧紧拥于怀里。
周延钰阖上双目,耳畔边是隐隐传来的啜泣声。
周延钰皱紧眉头,好好的地牢为何突然走水?周显祁脸上的伤口可怖,是什么人会这么大胆潜入地牢去杀人?
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又恐于皇权,只能硬着头皮将最好的药拿出来都试一遍。
微风荡漾,眼下好似来了一阵劲风吹得门外的枝叶沙沙作响,月影婆娑,不怎么明朗,烛光由显暗沉。
“陛下,这是在那两个宦官牢中位置找出来的。”敬浮双手奉上令牌,周延钰淡然的转过眼眸看着他手里完整的令牌。
握在掌心里还有些余热,翻过背面一看,周延钰骤然瞪大眼睛,唰的一下站起来。
恭亲王安抚着王妃,也察觉到了周延钰的异常,透过烛光和来来往往的宫女,周延钰的眸光却是那人的让人胆怵。
“皇叔!”周延钰沉沉的喊了一声,恭亲王心里猛地一咯噔,周延钰一步步靠近,攥着手里的令牌来到他们跟前。
“这是锦衣卫在那两个宦官的牢里找到的。”周延钰在手指间颠了颠迅速的扔在了恭亲王脚边。
咚啪的一声,恭亲王从地上捡起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周显祁的名字。
周延钰此时也已经感觉到了有一股莫虚有的力量正在控制着他们,就如同被牵着鼻子走那般。
王妃擦干眼泪,从王爷手里抢过令牌,哭得红肿的双眼在烛光里干涩得厉害,她恍然若失的举着令牌,她可能知道是谁了。
他在拈酸吃醋?
齐萧衍披星戴月的回到将军府,夜清隐丛光如影,拈花月下蓬花雨。
齐萧衍回来后径直走向陆玄之的院子,烛影婆娑,人影曳曳,门外涌来一阵清风,翠碧不闻而访落至门槛处。
齐萧衍迎风进来,带进来不少夜香,陆玄之倚靠着暖塌小憩,听到门口有动静,便起身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光景烛光照得并不明朗,习习凉风轻抚面,吹动青丝随即便是阵阵檐铃之声。
走出来映入眼帘的是草木迎风,蝉鸣绕耳,还有一轮清月落湖清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