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陆玄之当时顶着一张灰白的脸看着自己,说出周显祁把他…齐萧衍想到这句话只觉一股痛意直袭脑门。
齐萧衍不断的调节气息,只为了求心底的一份平静,齐夫人出来后毫无征兆的揪住他的耳朵。
齐萧衍为了迁就她,也只能半弓着身子,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娘亲,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母亲怎么了?这是要作甚?
“好小子,陆玄之全心托付于你,如今你却让他带着满身伤回来,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齐夫人揪着他的耳朵,半拖半拽的将他扯进祠堂,丫鬟家丁送上戒尺,齐萧衍被扔在地上,抬头一看,便是齐家的列祖列宗。
长灯冥悬,齐萧衍跪在蒲团上,香烛悠然,气息醇香,被揪住发红的耳朵,此刻有些隐隐作痛。
齐夫人随意的拿了一根戒尺,香烛游转间,戒尺都看着十分骇人,齐萧衍转过身一脸苦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娘亲。
“娘,我都快及冠了,不必如此了吧!”齐萧衍不安的咽咽唾沫,目光看着她手里不断晃动的戒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看着娘亲变幻莫测的脸色,齐萧衍知道这一次肯定免不了一次毒打,但是这次好多人在这呢!
而且容溪也在这……齐萧衍满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渴望得到一丝怜悯。
然而齐夫人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戒尺挥过来,打在胳膊上,齐萧衍吸了口凉气。
母亲当真是英姿不减当年啊,齐萧衍捂着被打的位置,虽然从小到大母亲都这样,但真的疼啊!
齐萧衍见戒尺即将再次落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不断的后退打圈。
“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齐萧衍和齐夫人在祠堂里你追我赶,哪怕是半老徐娘,齐夫人也不甘落人马下,亦有当年持家的风采。
“臭小子,玄之嫁进我们齐家是咱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个王八蛋还不知道珍惜,今天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隔着一张供桌,齐夫人气势汹汹的用戒尺在上面狠狠敲了几下,齐萧衍吓得一哆嗦。
随后又顺着桌子的另一侧快速加快脚步如同猛力一跳的狡兔,齐夫人这次是真追不上了。
齐萧衍撒腿跑了,齐夫人抡着戒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齐萧衍跑出城门后随便借了一匹马将马匹的钱扔在茶棚里便潇洒而去。
夹紧马肚火急火燎的往行宫的方向去,烈阳灼目,齐萧衍直接来到地牢所在的位置。
地牢这个位置相比于行宫的恢宏就显得格外破旧,杂草众生,就一个小小的石门,门口有两个侍卫来回踱步把手。
妖风吹过,枯草断茎乱絮迷眼,不多时风和万里的天猛的卷来一层阴云,卷沙走石,两个侍卫抬手已经睁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