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夫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甚至都不会让她的脏手碰自己。
齐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胡氏再次跌倒,齐夫人嫌恶的擦擦手。
“来人!”齐夫人命令一声,门外等候多时的家丁走进来,齐夫人挥挥锦帕:“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打八十。”
齐夫人怒目圆瞪,居高临下的看着胡氏,那眼神恨不得将胡氏生吞活剥了。
“是。”两个家丁得令后,将地上的胡氏拖起来,门在的刑具早就准备好了。
把胡氏按住趴着,家丁咬着牙狠狠的一杖落下来,胡氏咬着嘴里的布,嘴里发出呜咽声,传到屋子里来格外的凄凉。
陆玄之脸色一阵青一会白,院子里是胡氏无助的呜咽声,还有棍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啪啪作响,听着都让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齐夫人折返到暖榻上卧着。
焚香静气,月落窗棂,微风扶叶芙蓉玉。
陆玄之的目光有些呆滞,胡氏是军妓出身!一想到刚才齐夫人说的话,陆玄之只觉得此时迎面而来的风冷到他的骨头里去了。
他居然同一个卑贱的军妓共侍一夫!
陆玄之的心就仿佛从云霄跌落寒窑中那般,齐萧衍为什么要这么侮辱自己?
不能留她活口
陆玄之立在那,只觉得此时胸中憋闷得慌,一阵阵的如同有数以万计的针在扎同一个地方。
陆玄之只觉得满身疲惫,这身上的血污在清风中也格外沉重,让他抬不起手,抬不起头。
齐萧衍居然用一个军妓来侮辱他,陆玄之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
一张俊脸顿时染上颓色,眸光如同被风霜洗礼过的芙蓉,残枝败叶,凝芳泄水。
身于淤泥,万洁于身,还是免不了被折枝亵玩。
陆玄之抬起手作揖,口中灌进冷风:“母亲,儿臣有些不适,先行告退。”
陆玄之垂眸,黯然无光,双手已被这清风吹得毫无温度,指尖冰凉麻木。
陆玄之闭闭眼,一股酸涩从眼睛传遍了整张脸。
齐夫人见陆玄之又换了另一副模样,莞尔一笑,瞧见他脸色的确不好。
“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这边有我盯着就行了,萧衍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差人去告知你。”
齐夫人挥挥手,满脸的慈爱。陆玄之颔首,便走得有些决绝,他绕过受刑的胡氏,她的呜咽声更是让他紧绷的心弦颤了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清风候夜枝,镜花奉明月。鲤奴戏汪泉,暗香访明阑。
陆玄之扶着桌子坐下,一个军妓…陆玄之倍感口干,双肩像是有无形的压力那般,抓着水壶端着琉璃杯。
细想,前些日子胡氏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居然沦落到被一个妓子刁难。
粗粝的气息在胸膛游走,琉璃杯磕在桌上,凉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