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现在还记得当年为了让他妈答应他和倪优的婚事,别墅顶楼那么高,那么陡,大雨瓢泼他赤手空拳就爬了上去,僵持了两个多小时,以“你们不同意我就让江家绝后”要挟,这才成就一桩美事。
这说到底是要挟来的婚姻,在他爸妈面前,江湛心里没底,一直担心他爸妈在背地里刁难倪优,不给她好脸色看。
这也幸好倪优工作忙,和二老相处时间少,但每次她妈单独把倪优叫过来,他都悬着一颗心,毕竟平时他在场时,他妈对倪优的态度就那样,说不上冷淡,也谈不上有多亲热,他不在的时候,她妈指不定怎么为难倪优。
让他相信这么多年他不在的时候,他妈都是拉着他媳妇的手亲切唠家常?打死他也不信。
“妈……您怎么了?我是倪优。”
“我知道,妈眼睛还没瞎,”江母存疑多看了他一眼,“优优,你今天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因为昨晚那臭小子去夜店的事?”
提起这件事,江母脸色垮了下来,“妈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家里的银行卡存折都收好,江湛他一个大男人平时用不着什么钱,每个月你就给他千八百的零花钱就够了,你看,你给他一大笔钱,他就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江湛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妈,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妈一样。
千八百的零花钱?这话他妈居然说得出口!
现在随便一个大学生的零花钱一个月都不止千八百了,他一个大男人每个月千八百的零花钱够用?
难怪平时倪优总能打蛇打七寸,还以为倪优就是老天派来收他的,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有他妈在倪优背后当军师。
这是亲妈?
还好他媳妇深明大义,没真听他妈的每个月就给他千八百的零花钱,否则他早饿死了。
他一言难尽看着他妈,企图替自己说两句好话,“妈,江湛他……大男人花钱的地方多,一个月千八百的,不够用。”
“什么不够用,你是不是被那臭小子给骗了?我告诉你,他如果老老实实的,不去夜店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完全够用!江湛他爸这些年每个月都是一千块,过得不是挺好?你告诉妈,你给了他多少钱,让他连夜店这种地方都敢去。”
江湛回忆了下,“一瓶红两瓶香槟,再加四个公主,十来万吧。”
“十来万?你给他十来万!”江母听到数字,情绪突然激动,将面前的茶几拍得啪啪作响,“优优,你糊涂!”
“……”
江母一脸痛心疾首,“你怎么能给他十来万呢?这不是让他去嫖吗?”
嫖?他妈怎么就不想他点好?
江湛当即义正言辞否认:“妈,我没有!”
“行了,你就别替他掩饰了,这件事我和他爸说了,你放心,一定好好教训这混账东西!”
“……”江湛看着楼梯方向就起身,江母一把拉住他,“坐下,干嘛去?”
“我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混账东西皮糙肉厚,揍两下没事,坐下!把你带来的东西拿过来看看,又给妈买什么礼物了?”
江湛欲言又止,想上楼去看看,但想想心里不是滋味,垮着脸坐在沙发上。
倪优把他骗的这么惨,也让她尝尝被骂的滋味!
楼上书房。
倪优站在书房门外,心情有些紧张。
嫁给江湛这些年,因为工作原因,她不仅没有尽到一名妻子的责任,也很少尽到自己媳妇的责任,对于江父,她更是少有沟通,只在平时的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得到,江父不喜欢她。
当年江湛和她结婚,古板保守的江父是头一个不赞成他们婚姻的人,老一辈人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能理解却不能接受年轻人的喜好,比如她的职业。
虽然江父不喜欢她,但在倪优心里一直都很敬重这位成熟稳重的公公。
她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里面人应许后推门而入。
江家别墅的装潢是中式与西式结合,典雅大气,书房的落地窗前放有一张实木书桌,是江父当年在拍卖会上重金拍下的。
见江湛进来,江父脸一沉,满脸不悦,“我听你妈说你昨晚去夜店鬼混了?”
鬼混算不上,但也确实是去夜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