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离开那个家庭,我的生活也没有顺风顺水,杨锴是我遭遇的最大的麻烦,但在他之前,也有很多类似的事发生,只是他们不像杨锴那样跋扈而已。”解雨臣用指腹抹掉我的脸上的泪水,我继续说,“遇到你之前,我只能算是活着,你的出现,让我知道原来生活可以很美好。”
我能清晰地听到解雨臣倒抽吸气的声音,他轻拍我的胳膊,无声的安慰我。
“如果没有你,小花已经死了,我为了躲避杨锴,只能回到小县城,跟亲戚住在同一屋檐下,被他们催婚,逼着相亲。”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一想,我倒是不介意每天都跟你上演生死急速的飙车戏码,那至少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面对。”
解雨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被亲戚背叛的经历,他同样有深刻的体会,可一想到我的遭遇,他就难以抑制的愤懑。
“解雨臣,或许跟着你,会遇到危险,我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死,但是,起码我很快乐。”我抬头望着他,那张因怒意而紧绷的脸,显得格外冷峻,“和你在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我都好喜欢,我一点也不怕,唯一担心的只是我会变成你的软肋,会被你的仇家用来当做威胁你的筹码。”
解雨臣表情严肃地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我在学拳击。”我对他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拳击比较实用,可以提高我的反应和力量。杨锴那件事之后,我就报了个班,拳击馆正好就在公司楼下,很方便,教练是退役的专业选手,我学了两个月了,感觉还可以。”
所以我才能在杀手靠近时,迅速做出反应,还能在对方没有恢复时,跟那个人周旋一会儿,教练也教我防身术相关的技巧。
解雨臣显然非常意外,他其实早就注意到我的指背有痕迹,以为是我工作造成的,因为并不严重,他没有很在意,现在想来,那正是初学者接触拳击才会出现的磨损。
“你怎么不告诉我?”解雨臣抚摸女孩儿的手。
“这种事当然要学成了才好意思说啊。”我笑道,“特别是看到你跟那些杀手以一敌四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又陷入深思:“既然你有心,我给你物色一个合适的老师吧。”
见他说得很认真,我有些开心:“那我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解雨臣道:“你呀,就不能只做我背后的女人,享清福吗。”他的语气透着担忧,带着轻微责备。
“然后被你的仇家抓来,要挟你做这做那,你就满意了?”我挑眉。
解雨臣歪了一歪头:“看来你是完全不怕我啊,知不知道我这个当家人,是怎么对待叛徒的?”他突然眼神邪戾,把手放在我的脸上,“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却不告而别,你说,小莲子,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我假装委屈:“明明是你不要我的。”
解雨臣温柔地落下亲吻:“莲子,一旦你真正开始了解我,我就不会轻易放你走了。”
我把脸埋在解雨臣的衬衫里:“你不就是hei社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不仅仅是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见过他在老宅发号施令的样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难道你走私毒品,做人口买卖?”这样的话,确实很可恶了。
解雨臣就笑了:“我好歹也是有底限的。”
“那就没什么了。”我道。
“还记得大飞吗。”解雨臣见我点头,“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以为你已经把他杀了?”我有些疑惑。
解雨臣道:“活人嘴里能问出很多东西,他暂时还有口气,但也活不了多久。”
我义愤填膺:“那就带我去看看这个破坏我生日约会的混蛋,有多惨。”
解雨臣把我带到了老宅的深处,我们不断的下楼,打开了一个又一个门,一路上,我跟许多徘徊在这里的灵错身而过。
走廊很黑,墙壁有些凹凸不平,照春和梁烟烟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气氛逐渐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潮热的水分子,下水道的气味儿变得很浓。
四周的墙壁也渐渐没有了红漆,只有灰色的砖瓦。
看样子,我们已经到了老宅的地底下。
解雨臣停在一处紧闭的房门前,门是银色的金属质感,跟老宅的装修格格不入。
“你就在这儿。”解雨臣对我说,他抬了抬手,照春便推开门,解雨臣率先进去,照春跟在后面。
我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梁烟烟在下风口抽着烟,她看了看我,笑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