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有些意外她的反问,女孩儿的神情异常坚定,似乎无论什么困难,都愿意克服。
解雨臣叹了一声气,将我抱在怀里,知道他哪只胳膊有伤,我尽量不去靠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都想跟着你,就算这种事每天都有,我也无所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我的头顶:“好了,睡觉吧。”
我以为他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结果只是亲了我一下,便躺在沙发上,告诉我,他今晚睡在这里。
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肯睡床,哪怕我说我睡沙发,他也固执得拒绝。
我不知道新月饭店是不是就这么一个房间提供,但解雨臣不想和我分房睡,也不想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他比我矜持。
确定我睡着之后,解雨臣才从沙发上起来,他走出房间,来找张日山。
张日山似乎知道解雨臣会出现,已经备好了茶招待:“你那位小朋友,很不一般啊。”
解雨臣不知道他的话外玄音,只当张日山对女孩儿处变不惊的态度很欣赏:“张会长,莲子这几天要暂时住在这里,多有打扰。”
“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你那小朋友,她愿不愿意。”张日山道。
解雨臣有些无奈:“她会理解我,不会任性发脾气的。”
张日山不以为然:“一个在你面前懂事又不任性的女孩子,小解,你这男朋友当得不称职啊。”
解雨臣没料到眼前的长辈突然跟自己聊起比较私密的话题,道:“我正在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张日山点到即止,没再开小辈的玩笑。
“张会长,其实莲子是八爷的孙女。”解雨臣注意到张日山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有了转瞬即逝的惊愕。
八爷就是齐铁嘴,九门之中他排行第八,所以也叫八爷。
解雨臣继续道:“瞎子已经帮我证实了,只不过八爷并没有告诉莲子有关九门的事。”
张日山一开始还表示怀疑,他当年和齐铁嘴关系很铁,张启山对九门进行大清洗的时候,是张日山将这位弱不禁风的八爷给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可之后,他就跟这位八爷慢慢断了联系,等再次获得对方消息,已经是八爷去世的时候。
张日山并不知道齐铁嘴有了后代。
但黑瞎子都确定了这件事,他也就信了:“是血亲吗?”
“这点还没有确认。”解雨臣说,“八爷的信息太少,现在的齐门跟当初八爷的盘口也不一样。”但无论是否为血亲,又或者抱养,女孩儿手里有风铃和白瓷碗,说明齐铁嘴对孙女是非常重视的。
张日山点点头:“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去处理解家的事吧,饭店有听仔和棍仔,她在这里很安全。”
听仔和棍仔曾经叫听奴棍奴,是新月饭店负责安保的人员,这里的侍应有独属于他们的技能,听仔拥有超强的听力,可以隔山听海,棍仔则是一群用棍的好手,专门配合听仔打击不守规矩的客人。
解雨臣道:“张会长,莲子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您不要见怪,她没有恶意。”
“比如?”张日山有些兴趣。
解雨臣道:“她有时候,会看着一处地方发呆,又或者自言自语几句,您无视就好。”
张日山若有所思,想到当时女孩儿说出“张大佛爷”四个字,便问:“她完全不知道九门的事对吧,你也没告诉过她?”
“当然没有。”解雨臣道。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听见解雨臣要离开的动静,醒来后,我在手机上看到他的留言,这几天他会很忙,可能就见不到了,但我暂时不能回别墅,猫已经托人从家里带过来了,晚一些就送到。
我知道我们之间依然隔着那层纱,没有因为昨天的生死经历,就让彼此更加贴近,我能感觉到解雨臣对于这段感情开始动摇。
而我出乎意料的,竟然理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