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回,只将这两封信送与老太太就行了。”
贾政来信还能说是想着就亲事和自己亲上加亲,贾赦那封信纯属是故意拆贾政的台了。
这样两封信明摆着他这岳家有了兄弟阋墙的征兆,还说什么亲事,荣国府当下最要紧的该是将自家两位老爷的隔阂解决了。
“对啊,这样返回去他们怕是不好再觍着脸提姑娘亲事了,”林成先是一喜想到宝玉贾瑜又是一叹。
“怎么?”
“我看那两个孩子都是不错的,若是那家大人少些算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不失为一桩好亲事。”
林如海心道他又何尝没有过这心思,只是连这样兄弟相争的事都出了足以证明这高门大户的府邸不太平,寄居是无奈之举,万万不能真叫女儿陷进去。
“贾家家风不正,不管是宝玉还是贾瑜,我都不会将玉儿嫁过去。”
。
“荒唐,糊涂!”
贾赦跪在堂下贾母恨恨将茶碗掷过去,茶碗落在贾赦身前溅起的碎片划出一道血痕。
“你这般做将你弟弟置于何地,又将府里的颜面置于何地!”
他的好二弟置在荣禧堂,府里的颜面不知道反正他的颜面早在很久以前被人掷到地上了。
感觉到贾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贾赦面上恳切心里却是一阵快意。
“母亲小心身子,二弟也向林家求了黛玉之事儿确实不知。”
这招儿还是跟贾瑜学的,死赖着不承认他们能怎么样?难道自揭短处承认他们背着自己一心只为二房谋划?
不是他的大局顾全了也只是多些不痛快,自己不痛快不如都不痛快。
眼看贾赦死咬着不松口贾母愈发长气,只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将话挑明。
“那你为何写了这信?”
“因瑜儿相托,”贾赦有生之年第一次像今日这般喜爱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儿子,嘴硬耍赖满口谎言别人看着糟心自己用起来是真的爽快。
“瑜儿?”贾母没想贾赦搬出了贾瑜一时间忘了下一句问什么。
“瑜儿对林丫头上心府里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孩子不说我这父亲就是老太太您也拿他没法子,偏偏林丫头是个能制住他的。”
“按说兄妹间亲近是好事,他们那年纪哪儿会想到儿女私情上去,只是前些日子出了点事情让瑜儿铁了心要和林丫头定下,我被他磨得没了办法只能厚着老脸照他的话做了,毕竟这林丫头住在咱们府上突然如此便是没有想法多少也有些挟持逼迫的意思。”
贾赦说的冠冕堂皇贾母没有反应倒叫一旁贾政红了脸。
“出了什么事情。”贾母冷冷开口。
“说来也是宝玉做得不对,明知他和众姊妹都处得好而瑜儿这府里就林丫头一个说得来的,怎么就不能让让他那不受人待见的哥哥?这不宝玉和林丫头前些日子常舍了他一起找薛家丫头玩儿,瑜儿被冷待气不过犯了左性非要一辈子和林丫头守在一起。”
“混账!”
贾母大喝一声不知道是在说贾瑜还是在骂自己,贾赦没有上赶着挨骂的喜好低头安生听着。
“林丫头是你妹子唯一的女儿,她的亲事哪能这般随意,瑜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做爹的脑子也被外头野狗吃了?”
和宝玉定下就不随意了?而且贾瑜都快十三了小什么啊小,他十三岁的时候都不知道睡过几个了。
老太太这是铁了心要把贾瑜踢出去扶着宝玉啊。
哼,这可由不得老太太了,就是贾瑜没意思他也得硬把贾瑜推上去。
至于把事儿推到贾瑜身上会不会露馅,呵,想露馅就得两方对峙,老太太和他那好二弟哪个是能跟贾瑜好好说话的?
贾赦心里冷笑抬头面上带了无奈。
“我没法子不张罗,瑜儿那日说我不给林家写信他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