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在外头转时有个高大的陌生男子塞进你手里的?”
黛玉被晴雯大早上叫到贾瑜房中,贾瑜关了门神神秘秘说有个东西要给她,找了会儿才从一件穿过的外衣中拿出来一个信封。
黛玉看着手中的信件面露疑惑,“还指名道姓要将信寄给我父亲?”
“是。”贾瑜肯定点头,“那人看着不像一般人,我不过是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再抬头那人便找不见了。”
黛玉拿手指捏了捏信封,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看厚度应该有四五张纸的样子。
这事儿来得怪,便是有人找父亲也不应这般迂回托自己转交,何况还是间隔了贾瑜。
若是因什么不好说的缘由只能如此,找琏二哥或者宝玉似乎都比贾瑜可信一些……
“哎呀,你不是时常要给你父亲写信吗,这次顺道把信一道寄过去得了。”
“不可,”黛玉念及父亲官职摇头将信封放下,“这信中内容不明,不能随便将其交于父亲。”
“明啊,没写什么,就是说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既然是给我父亲的信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
“拆开看了啊,那人又不能一直盯着我,让我转交还不说前因后果那我看看不挺合理,而且我看完又给他封上了。”
“私拆他人信件非君子所为。”
黛玉瞥了眼贾瑜心里微微叹气,这位三哥哥实在是应该好好读书明理了。
不说别人,便是她私心认为贾瑜更坦诚一些也不得不承认,和宝玉相比贾瑜说话做事过于,独辟蹊径了。
“我又不是君子,只是个小人嘛。”
贾瑜理所当然开口,看黛玉把信放下又拿起来塞到黛玉手中。
“就当帮我个忙?那人神出鬼没地万一又来找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像你们似的不出门吧?而且我去那地方也不好跟老爷说。”
黛玉被迫将信拿在手里欲言又止,贾瑜见状趁热打铁扯东拉西说了几句,黛玉磨不过贾瑜勉强应了事。
将信寄出差不多就到了二月份,后院中间的屋子收拾出来,挑了天晴的好日子黛玉正式从贾母正房搬到了后院。
在正房住着热闹是热闹,但行止坐卧间多少有些不便,林家在扬州住的官邸,不说和荣国府比就是和贾母的荣庆堂比都略小一些。小虽小,日常起居都自在许多。
黛玉搬到后院贾瑜也踏下心安生读起书来,没贾母盯着贾瑜懒得和宝玉针锋相对,宝玉去黛玉屋几次碰到贾瑜二人相安无事也渐渐放下心不再避着。
迎春三姐妹只道贾瑜跟着黛玉读书改了性子,过去几次没什么难听话便大着胆子像以往那般和黛玉交往。
迎春几个每次请安完都顺道找黛玉歇会儿,宝玉得了什么稀罕物件听了稀罕话也要过去说于黛玉,贾瑜迷上了黛玉口中的各种故事闲来无事就去黛玉那儿坐着。
因黛玉的关系,一个多月间贾瑜和其他姊妹相处时间比以往三年还要多上许多。
不论心里怎么想,黛玉明面对贾瑜宝玉两位表哥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迎春和宝玉亲密些,碍于贾瑜是其亲兄弟也没表现出什么区别。
探春向来不喜贾瑜的恣意张扬,便是认为贾瑜改了性子话里话外也都向着宝玉。
惜春年纪小,因贾瑜时不时从外面带些小玩意儿回来分与姐妹明显偏了贾瑜。
几人共同处着偶尔有些摩擦整体还算和谐融洽,家中老爷太太看着稀奇老太太更是添了几分笑模样。
不管如何家中小辈,尤其是难缠的小辈能和睦都是件好事,至于私心希望宝黛二人更亲近些,总归几个孩子还小,过两年再做区别也差不了多少,毕竟宝玉和贾瑜对着但凡有些眼力的都知道哪个为珍珠哪个为鱼目。
荣国府因贾瑜的消停过了半年多的平静日子,直到另一拨人的到来才又热闹起来。
薛家大爷薛蟠的案子被新去上任的贾雨村仓促结案了,薛家一行人进京安顿,贾政出于各种原因提出留薛家母子在府中居住,就住在东北角的梨香院。
荣国府家大业大来几口人不算什么大事,况薛姨妈和善慈爱,薛家大姑娘宝钗周全体贴,唯一不着调的薛蟠不常在府里待着,因此一段时间下来众人皆道薛家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