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了一天的心被一句话拉到原地,一室的旖旎氛围消散。黛玉推开贾瑜,自己坐起来整了整衣服。
“做什么怪!”
“你挪挪,给我让个地方。”
“……”
你说天他说地,黛玉懒得在这时候计较,动了动身子给贾瑜留出些地方,贾瑜也不客气,贴着黛玉坐到了一旁。
没有立时言语,贾瑜把玩起黛玉腰间的坠子。
从坠子到香袋,从式样到花纹,贾瑜像个好奇孩童一般把她身上配饰研究了个遍。黛玉双手放在身前端正坐着,用眼角余光看着贾瑜,等待对方开口。
“真好。”
贾瑜好像是终于研究够了,松开配饰,直了直身子,和黛玉并排坐着目视前方。
前边没什么东西,一个摆着各色干果点心的桌子,一扇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户。
好什么?
黛玉正要接话,贾瑜忽然笑了一声,同时将左手塞进黛玉放在身前的两只手中。
“我终于是你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是你的人了。
闻言,黛玉只觉心中酸涩异常,这是一句情话,更是一句实话。
张竟笑称贾瑜身无长物,胸无大志,可能要赖在林家吃一辈子软饭,话是笑话,可某种意义上也是实话。
自己有父亲,有兄长,有外家,有忠仆,有合得来的姊妹友人,有几辈子用不完的金银铺子田产。
贾瑜只有一个妻子。
满院宾客没有一人是为他而来,满屋金银绫罗没有一个归他所有,他只是赤裸裸一个人奔自己而来。
没有其他能广而告之的身份,他只是林黛玉的夫君。
父亲曾说,虽说对这个姑爷不算满意,但其将自己看得比其他任何都重要,肯为自己舍弃所有着实让人动容。
自己当时没有反驳,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贾瑜没有对比,他本就不在意其他,他只在乎自己。不在意金银不在意亲人,甚至不在意自身。
初到荣国府时,黛玉不知为何元宵节前,探春等人称贾瑜不痛快,要躲着人,后来时间长了才知贾瑜为何如此。
因为他曾在那日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之上,不是挑衅不是威胁,只是不想活着了。
知道原因后黛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会不会哪天一睁眼,住在隔壁说话难听,喜欢找碴的三哥哥会像母亲一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