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地下层,除非悬浮梯塞不下,或者出现安全隐患,才会有人选择走这里。洛达西明显要往楼上走,而再往楼上三层,就是天台。不用猜也知道,只有和谁见面才会需要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尤葵毅然决然地转变方向,重新回到空无一人的悬浮梯中。他从前不屑、没体会过的追人滋味,在边尔若身上算是体会了个淋漓尽致。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追人会这么难,不仅要想方设法让对方爱上自己,还要防那些所谓的“情敌”。天知道为什么边尔若的烂桃花这么多。没事不努力完成复仇大业,勾引那么多人做什么。尤葵愈想火气愈大,脸面充血,连头都不晕了。准备到天台,他没再继续往门外走,站在由一堵墙隔着,发现不着,只能听到一些被风刮进来的交谈声的位置。模模糊糊、嗡嗡闷闷的。他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甚至连谁跟谁的声音都分辨不出。反倒是背后的动静格外清晰,抢走了他的注意力。这一切都是突发状况,低血糖是意外,撞见洛达西也是意外,偷偷跟着他们来天台更是意外意外。天台也不是什么禁地,谁都能来。范围一下就宽泛了。尤葵绞尽脑汁都猜不出还有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只清楚洛达西的身份不是秘密,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他私下和边尔若交谈,怕是会造成事端。他咬牙,只能选择先制止后面的人接近天台。但今天的突发状况尤其多,转过身,眩晕感再度袭来,他的身体不自觉晃了晃,被身后的人及时抓住双臂,才没有倒下。“谢谢。”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手摁在对方的胸膛上,掌心底下是柔顺的长丝,仔细感受,发现小半个手掌触到了一个有弧度的突起。是软的手感。他倒吸一口气,连忙放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人比他还要高上半个头不止。的确是女性面孔,身披长发,皮肤白皙,大气温润的长相,唯独颇为深邃的眉眼,与其格格不入。好高的女生。尤葵讶异,与此同时也在这一张脸上感受到一份不该出现的熟悉。但他很确信,他没见过这个女性alpha。“没关系。”女alpha松开他的肩膀,声音如人,温和而沉稳:“你的脸色看上去有点白,需要糖吗?”尤葵不想接受来自任何陌生人的帮助,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和不必要的人发生牵扯,便笑了笑,说:“谢谢,不过不用啦,我刚刚只是感觉有点闷,现在已经好多了。女alpha了然地点头,不再多说,决定越过尤葵往前走,尤葵拉住她的胳膊,做了一个“不要”的手势。“天台那里好像有人在说话,还是不要过去了。”尤葵小声说,“我来天台本来也是要吹一吹风的,但是听到天台上有人说话,就只好先站在这等一等了。”女alpha没有回答他自己是否来这里吹风,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这个距离保持得很有分寸,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辨别不出声音,更听不出对话内容。她在安静地听时,尤葵则在端详她的表情。
这位女alpha果真因为他的话,没有再往前一步,而他方才拒绝了对方的询问,不再有理由待下去,确保对方是个有边界感的人,不会偷听和偷看后,准备先行离开。“你不是觉得闷,想要吹风吗?”女alpha突然开口。尤葵说:“通风口也很凉快,我现在已经舒服多了,而且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我得先回去了,不然他们会担心。”一句话半真半假,忽悠人很是有一套。凯瑟琳彻底消除对他站在天台门口的疑心,他走后,凯瑟琳径直走进天台。洛达西和边尔若听到脚步声,一并回头,前者脸色骤变。“姐?你怎么在这?”他有些忐忑不安地攥着手指。凯瑟琳和边尔若交往甚少,向他简单颔首,转过去,向洛达西解释:“今天课程结束比较早,就想着找你一起回去,没想到刚好看见你和因曼先生上楼。”她是a级alpha,气质却很温和,不逼人,但洛达西还是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噢……那姐,你上来后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洛达西无非是想转移话题,凯瑟琳却顿了下。她的脑海浮现出方才oga不小心把手摁在她胸前的场景——对方惊慌失措地道歉的脸庞,以及小心翼翼地拦住并叮嘱她天台有人在说话的表情。同样是oga,为什么相差这么多。洛达西有多么愚蠢和莽撞,她再了解不过。她沉默七八秒,说:“没有。”洛达西心有疑惑,再怎么着也不敢质疑他姐,只好说:“那就好。”最后,他们打完招呼,分道扬镳。边尔若回到军事部,一眼就看见尤葵趴在他座位上睡觉。他走过去,发现尤葵的脸白得不正常,额角沁着汗,睫毛颤抖,似乎难受到极致。听见他的声音,尤葵睁开眼,忽略早上的不快,像以前一样对他伸出讨要拥抱的手:“你怎么才来呀……”作者有话说还有两更。(′i)扮可怜尤葵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扮可怜和如何叫人心软,好达成自己的目的。边尔若再清楚不过。到底是所有的oga都善用这套,还是他吃定自己会心软?“临时有事。”边尔若避重就轻,触及他满是冷汗又苍白的脸,声音一沉:“你今天做什么去了,虚成这样。”话语间也只是站着,居高临下地审视脸色苍白的尤葵,没如愿地抱他。尤葵耷拉着脑袋,害怕被训,声音格外小:“中午太忙,一不小心就忘记吃饭了,下午上课犯低血糖,到现在还是很不舒服……”边尔若听完,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反而更冷:“你的岁数都长哪去了,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不是说跟他关系好,怎么没见他给你带饭。”尤葵被他生硬的语气刺得脑袋嗡嗡的,浑然不觉其中哪里不对劲:“你说的人是谁呀,艾利吗?我跟他只是同学,不好意思总是一直麻烦他的。”不知道哪句话戳中边尔若,面色明显没方才那么黑,尤葵没有注意,生理上的不适,加上在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人,最后实在难受才忍不住到教室坐着,只越发觉得委屈。他纵容这样的情绪如同杂草一般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