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多跑这一趟,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甜食了。”贝勒这时看着他将两碗甜羹都拿走,欲言又止。尤葵注意到他犹豫不决的神情,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没事。”贝勒连忙抬起头。尤葵点头,善解人意地说:“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空碗我到时再叫人拿下去。”贝勒只能说:“好的,今晚您好梦。”心中止不住疑惑不解,不是说像这样的贵族少爷都会刻意控制饮食吗,怎么换到小少爷这,反倒能一次性吃两碗。尤其是他为了照顾到边尔若,特意多盛了一些,完全是两个beta的量。真的能吃完吗?而实际表明,吃不吃得完,都轮不到他去操心。贝勒一离开,尤葵就带着两碗热乎乎的甜品,乐呵呵地跑去对面邀功。边尔若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他手里冒着热气,散发着甜腻香味的浓稠液体,问:“这是什么?”尤葵一边走进去,一边说:“这是贝勒刚刚给我端过来的甜羹。他给我盛了好多啊,我一看吃不完,就想着拿过来跟你一起吃了。对于他的胃口而言,一碗都够呛,更别提两碗。分明是不希望看到那个oga跟他接触,顺手给人截了胡。边尔若好整以暇地说:“是么。”被这么一问,尤葵眼神飘忽:“我们快趁热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心虚地转移话题。边尔若不喜欢甜食,迟疑地试了一口,这种甜腻的东西果然不适合他的口味,拧眉:“这里面放了多少糖,这么甜。”尤葵摇头,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下过厨,估不出放了多少糖,但这个甜度对他而言不算甜。不过最后还是有接近一碗多出三分之一的量,进了边尔若的胃。尤葵喝了三分之二,从碗中抬起头,“喝不下了。”边尔若声音像冰一样冷:“不能浪费。”尤葵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苦着脸说:“真的喝不下了,再喝就要从嘴里跑出来了。”边尔若的喉咙滚了滚,如同喝白开水一般,把这碗甜羹喝个干净,紧随着,顺其自然地顺走尤葵手里的碗,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一干而敬。哪怕不是对着同一个位置,也足够尤葵目瞪口呆一段时间了。“你都喝完啦。”“不是说不能浪费了么。”边尔若说。那也不能……直接拿他的喝吧。尤葵作为直男,从未和自己的兄弟朋友共吃过一样东西,喝过同一瓶水。他的洁癖很有点病态的严重。被人碰过的物品,放在以前不管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丢掉,如今,他却没有头皮发麻、难耐的感觉。除了惊讶,再无其他。同时也惊讶边尔若居然能接受他喝过的东西。难道在原文中,边尔若的极端洁癖也能有好转吗?还是说洁癖也分很多场合,有许多不确定性,令人无法琢磨?那他怎么没见自己也有的情况。边尔若面色不变地放下瓷碗,说:“不是已经吃饱了,还不回去睡觉。”尤葵压下心中那点无论如何又离目标更近一步的欢悦,微皱着脸说:“吃太饱,走不动了……”这个伎俩要是能骗得过边尔若就难怪,边尔若面无表情地叫他名字:“尤葵·诺德。”尤葵一骨碌爬起来,“我现在就回去睡觉。”说完,顺便把拿进来的东西一同收拾干净带走。
他走后,房间里的空气顷刻之间冷凝下来。在不由分说,拿起尤葵手中的碗的那一刻,其实边尔若什么都没想,只是对尤葵皱在一起的脸,柔软、难受的腔调,生出平白无故的烦躁。诸如此类的、不必要的情绪,产生的频率愈发高,生理性的变化和心理上的反应,都无法将人欺骗。边尔若沉下脸。边尔若·因曼,你是不是疯了。务必及时止损。在犯低血糖的时候去找边尔若边尔若想要实行一个决定,决意疏远和冷淡任何一个人,即便是以前不曾做过的事情,对他而言也绝不会是难事。只需要做回从前的沉默寡言就足够。奈何他总是和尤葵出乎意料地有默契,正对着房门,同时出现在门口,一高一矮,互相对视。尤葵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弯了弯眉眼:“早。”他的笑容是无害且柔软的,眼睛也有些微红,令人很难狠下心从他面前视若无睹地离开。过度冷淡,是突兀、不符合逻辑的,正常地打招呼,是基本的礼貌。边尔若应了一句。尤葵跟着他一起走,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边尔若漫不经心地回答:“和平时一样。”其实睡的并不好。尤葵郁闷地叹一口气:“昨晚吃得太多了,睡觉的时候总感觉肚子很胀,一直睡不着。”话音一落,他已经做好边尔若会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挖苦他,或者呛一句的准备,不料只得到一个吝啬的回应。是从鼻腔中发出的音,连说话都懒得敷衍。很符合边尔若的风格,但在他面前不正常。尤葵:“……”一大早的,起床气犯了?从前不止一次领教过亲妹起床气,闻言,他果断选择噤声,不往枪口上撞。他不主动说话,边尔若更沉默,氛围再度沉寂。边尔若不动声色暼了他一眼,只见一个溜圆的发旋,乌黑的发丝软塌塌地耷拉下来。他不是很喜欢说话么,怎么又安静了?尤葵来到餐厅,不经意间抬起头,发觉边尔若的脸愈发冰冷了,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跟吞了枪药似的。他顿时困惑了。难道是他早上说错什么了吗?他仔细回顾从房间出来说过的话,并不认为有什么是说错的。按照以往,他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边,但今天想到还有事情等着他要做,便没有过多的耐心去哄人。起床气都是可以自己消化的,让他自己缓一缓就好。于是两人一直僵持着不出声,直到他从悬浮梯走出去,轻声地说:“我走啦,再见。”边尔若这才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不过他说完就离开了,并没有看见。普斯顿学院有规定的时间表,科学部上午需要上三节大课,也就是六节小课,最后一节大课他们需要在实验室度过。下了课,科学部的学生陆陆续续从实验室离开,一晃眼,实验室就只剩尤葵和艾伦。艾伦问:“你今天中午不打算吃饭了吗?”尤葵说:“我早上提交了实验室申请,你先去吧,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