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尔若拉回神。“别闹了,你发烧了。”“边尔若!”他不知道自己一说话,温热香甜的气味便灌进了边尔若的鼻腔中。但边尔若没有看向他的嘴唇,视线一直往下,最后落到他脆弱不堪的脖颈,这上面还留着一些发红的指痕——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向一只野兽展现自己的弱点,是最万万使不得的。不仅不会引起野兽的心软,反倒会更加激起对方的摧毁欲。尤葵的呼吸变得微弱而谨慎,他眼睁睁看着边尔若凑过来,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移动,直至落在隐蔽的颈窝,惩罚地咬下去。边尔若的牙齿很尖锐,刺痛迅速从颈窝传来,疼得尤葵止不住颤抖。“好疼!”他痛呼。脖颈不是腺体,除了密密麻麻的疼还是疼,边尔若挑了一个好地方,尤葵疼得咬破嘴唇都抑制不住哭腔。很快,鲜红的血液从颈窝上冒出来,染红边尔若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尤葵的衣服,边尔若的枕头。边尔若眼眸深沉地盯着散发着葵花香的液体,伸出舌头将它舔干净。不到一会儿,白皙的颈窝只剩下两个暗红的牙印。尤葵喘着粗气,手心和额间都是胆战心惊的冷汗。他上药边尔若压在尤葵身上昏沉疲倦地睡着了。睡着的他很安静,一点不像方才那样疯狂、嗜血,如同从牢笼爬出来的猛兽的样子。他的身体沉重,宛若巨石一般让尤葵喘过不气,皮肤灼热,呼吸就像热浪一样地喷涌在尤葵的颈窝处。察觉边尔若不动后,尤葵闭了闭眼,手脚并用轻悄悄地从他身上下去,没把人弄醒。下了床,他碰了碰隐隐作痛的咬痕,又看向睡得不省人事的边尔若,到底还是没有选择一走了之。他没有忘记萦绕在鼻腔附近的血腥味,以及边尔若高热得不正常的身体和覆盖在额间的薄汗,也明白边尔若的发烧是身上的伤引起的。边尔若是他回家的关键,现在还不能死。他咬牙,用牙齿咬开绷带,掀老虎被子似的把边尔若的衣服从身上剥下来,血腥味愈发浓烈,映入眼帘的是染着血迹的纱布,看得出伤得很重。他呼吸一窒,起身四处寻找,最后找出一个药箱,里面药物齐全,还有一把剪刀。取出剪刀剪开纱布,皮开肉绽的后背血肉模糊,上面的伤口化了脓黏着纱布一同被揭下来,他脸一白,险些跑去洗手间将胃里的食物吐个精光。是鞭打的痕迹,且没有做过任何处理,只是粗糙地缠了纱布止血。尤葵忍着作呕的意味,拿棉花沾酒精清洗他的伤痕,不到一会儿,雪白的棉花就成了红色。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这段的记忆,也深刻知道书中没有相关剧情描述。但想要猜出是谁打的,并不难。整个家族,只有诺德夫人会这么痛下狠手,她惯用对待佣人的手段来对付边尔若,凡是做错一件事,哪怕无伤大雅,边尔若都不免要遭受一顿毒打。尤葵相当清楚平日的温柔都是她伪装的假象,但他依然看不懂这个人物。
屡次在他面前提起边尔若,饱含病态的情绪操控边尔若的自由,甚至达到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境地。既然是弃若敝屣,视如耻辱,不是更应该耻于提及才对吗?这般作态,反而更像在边尔若面前刷存在感。毕竟边尔若在这个家的地位太低下了,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他,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家族,出现情绪上的波动起伏。尤葵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手法不熟练,又在思考事情,力度难免控制不好,听到边尔若在睡意中一句闷哼,他连忙放轻力度。原本想报复性上药,作为边尔若咬他的惩罚,但看到边尔若的伤之后他火速抛开这个念头。没把他咬死,边尔若就已经足够心慈手软了。他帮边尔若细致地上完药,再拿着绷带从边尔若精壮的腰下绕过到后面打结。不知怎的,尤葵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热。他归结于边尔若的身材很好,背部线条优美流畅,肌肉劲瘦有力健硕得恰到好处,腰很细,还有漂亮的腰窝,典型的宽肩窄腰。放在现代也能吸引同异性仰慕。以前的尤葵整日泡在研究院,身材高挑纤瘦,肚皮都是软的,穿越过来后更甚,连高挑都没了,还越发弱不禁风。想到这,尤葵鼓了鼓嘴,又羡慕嫉妒地在边尔若的手臂上泄愤地捏了几下。给边尔若包扎完伤,尤葵又用酒精给他擦了额头,颈窝这些部位降温,收拾这些东西,给他虚虚地盖上被子,这才离开。听到门响的声音,边尔若闭着眼,眉头下意识蹙了蹙。吃午餐的时候,由费斯来地下图书室找尤葵。他在奋笔疾书,丝毫没察觉有人走到身旁。费斯也没有立刻出声打扰,只是对他这副勤奋的模样感到好奇。父亲和他说过,普斯顿学院看在他们诺德家族的份上,破格录取这个半路回到家的弟弟,他起初对这个做法并不满意,一个没有实力,没有能力的人就算进了这个学院,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不相信这个所谓的亲人,愿意放弃自己的庸俗,愿意做出改变努力上进。不管如何,到头来也是浪费资源、占取别人的名额。费斯是一个不遗余力恶意揣测他人的人,当听到管家说尤葵可能会在图书室学习时,也只是不以为意地认为不过是装个样子,在图书室里偷懒罢了。尤葵发现他的存在时,还是刚看完一本书,正准备打算再去找别的资料。当一个人足够专注时,看到身边冷不丁有个人,是足以被吓个半死的,尤葵刚站起来,就被吓得跌坐在凳子上。“大、大哥?”他忍不住抽气地说。“我吓到你了?”费斯皱了下眉。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尤葵内心腹诽,摇头:“没有,是我刚才脚滑,才会不小心跌到凳子上。”“您有什么事吗?”他问。费斯瞥了眼被书摆得快没位置的桌,又转到尤葵仰起的脸上,圆而清亮的眼睛不掺杂质,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和那个oga很像,都有一双无辜湿润的眼睛,但这两双眼睛又不同的是,一个还保持着干净,另外一个已经被他毁了。这个偏见来得不合时宜,费斯没问他在看什么书,也没像当初的边尔若一样挖苦他,而是平静地说:“来叫你吃饭。”尤葵这次意识到已经到饭点了:“对不起,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