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低哑。尤葵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狡黠地弯了下嘴角,竭力将心口不一展现得淋漓尽致,嘴一瘪,“没有了……”什么没有了。边尔若脸瞬间黑了。他真以为自己在喝奶么。尤葵却可怜兮兮地说:“没有了,我喜欢的香水没有了……”他意在控诉边尔若没用他送的香水。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来了闯祸边尔若闻言愣了下。尤葵送的香水,他本就不曾打算使用,之前也只是看在尤葵被欺负得太惨的份上,才勉强用过一两次,应付了事。他们每天走相同的路线,乘坐同一辆悬浮车和悬浮梯,有没有用香水,尤葵都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后来不见他再问过,还以为是已经忘了,原来只是没说,一直记着。所以当下是做什么,借着醉意抒发情绪?边尔若低下头直直看进尤葵很湿的眼睛里,打量他精致漂亮的面颊。“我没用,怎么可能会有。”话音刚落,察觉语气似乎太过生硬,尤葵可能又会哭,因而皱了下眉,命令道:“不准哭。”尤葵借酒壮了胆,脸上的五官很是生动:“谁要哭。”接着像内心的积怨到达临界点,不知是生气,还是酒意上头,脸变得通红一片:“我现在非常生气。你明明说过你喜欢的,可是从头到尾我只见你用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我叫你用的。”“你是骗子。”他瞪圆了眼,有理有据地控诉。边尔若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何况两人挨得那么近,鼻尖几乎互相抵上。第一次被oga劈头一顿指控,还是理亏一方,边尔若难得找不到理由反驳,连脸色都不好变化。“……没骗你。”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没信,尤葵却像被瞬间安抚住一般,歪了歪头:“真的吗?”“嗯。”尤葵眼睛顿时一亮:“我还有一瓶很好闻的香水,你肯定也会喜欢的。我现在就去拿!”醉鬼确实好忽悠,但脑回路也是清奇。说完,他像只兔子一样从边尔若怀里跌跌撞撞地窜走,只留下一张被褥。边尔若:“……”下次绝对不能再让他碰酒。尤葵回到房间,面色立刻回归正常,完全看不出是被贝勒的信息素刺激出排斥反应的模样。他确实对酒精敏感,但只是容易上脸,不容易上头,加上贝勒是b级oga,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脑子很清醒。尤葵从抽屉拿出他亲手制作的香水,攥在手里。藏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拿出来了。希望边尔若待会能对他手下留情。尤葵将眼睛揉得通红,营造出意识不清醒的模样,随后带着小样玻璃瓶,去边尔若的房间。边尔若发觉他不过是回去一趟,脸就红得更不像样。他摇摇晃晃地说:“我找了好久才在抽屉找到。好奇怪呀,我只是弯了下腰,头就突然好晕好晕。”在这里生活这么长一段时间,演技果然见长。边尔若见他路都走不直,眉头拧起,下意识想走过去扶他一把,也确实这么做了。
尤葵看见边尔若朝他走来,心脏悬起来。他装作没注意脚下,身子骤然一歪,整个人连同玻璃瓶一起摔在地上,“啊——”小小一个玻璃瓶,瞬间四分五裂。葵花混合雪松的气味——浓烈的甜和清冽的香,在空气的辅助下,逐渐向四周弥漫,直至笼罩整个房间。这是一种特质香水,香味持久。尤葵摔得手肘和膝盖都红了,还有淤青在上边,被边尔若从地上扶起来后,才像意志回笼,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对不起。”边尔若看不出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问他:“你真不是故意的么。”尤葵的脸又白了一分,声音有些发颤:“我没有,是地毯绊了我一脚……”越说声音越小。诺德家族的地毯是全体化覆盖,看上去美观,但也会有很多缺点,一是不好清理,二是很容易被曲起的地方绊住。“你专挑地毯不平的地方走,怎么可能不摔。”边尔若抓住他的手,捏起来看,没跟他计较香水被打翻的事情。“痛不痛。”边尔若面无表情地问。尤葵没预想到他会这样问,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按照边尔若的个性,会又像之前一样,掐他的脖子泄愤。“不痛。”尤葵摇头,低落地说:“怎么办,香水被摔碎了。”边尔若一边嗅着香水的气味,一边回答他:“能怎么办,把玻璃渣清理干净。”尤葵忙不迭点头,抬脚就要走,被边尔若抓住胳膊,“在这里坐好。”“我去。”看着他从自己的视野离开,尤葵站起来,走向地毯被浸湿的地方,用手指在不沾玻璃的上边触了触,放到鼻子底下。果然威力不容小觑。刚刚玻璃瓶被打碎的那一刻,他都不禁为这分香味感到腿软,身体也有些许发热。边尔若的反应应该比他还要激烈。他在里面加了一些额外的原料,对于没有分化的alpha和ogo,成效不会即刻出现。它的习性就像某种,长时间服用才会致命的慢性毒药。分化必须是循序渐进的,反之只会令人可疑。不一会儿,边尔若就回到房间,手里多了扫帚和扫铲。尤葵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看他打扫,脸依然还有点白。扫完,经过尤葵,又听见一句很仓皇的对不起。“你讨厌这个味道吗?”他捏着裤子,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只要边尔若说不喜欢,他就会马上碎掉。边尔若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说了实话:“不讨厌。”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他不觉窒息,反而感官上比上一瓶带给他的还要更舒缓。他到底从哪里弄的这些香水。还是有预知能力,能预感到自己会接受这样的礼物。香水这种物件,如果不是尤葵,边尔若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听到他说不讨厌,尤葵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但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很蔫吧,一直在赔不是。重复自己不是故意的,希望边尔若不要讨厌他。边尔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揪住他脸颊上的软肉,掐了一把。尤葵闯了祸,乖乖让他掐,只有嘴里小心翼翼地在喊疼。“知道疼就闭嘴。”他听见边尔若说。不过多久,佣人站门口叫他们下楼用餐。尤葵有些惊恐,生怕佣人会在门口叫到他从房间出来为止,他在边尔若房间,是绝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