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太叔衭替孙子凭解去高家百年毒咒后,毕书旭守诺退兵,但两日后,待太叔衭的援兵抵达京城,太叔衭立即翻脸追杀他们,而毕书旭以真面目示人,身分已隐藏不了,这回让太叔衭搜个彻底,将他这几年来的藏身之所全翻过一遍,断去他所有后路。
这日,夜里露水极重,毕书旭带着孙子凭与亲信才刚逃过一组人马的追杀,现在出了京城,人疲马乏的来到一处落叶飞舞的山谷,望着险峻的纵谷,一群人突然间有种天地茫茫、前头无路的凄凉之感。
「阿旭,到这地步,为了我,你还是不悔吗?」马背上,她坐在他身前,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闭上眼,白皙的脸颊上划下一条水痕,泪水浸湿他的衣襟。
他神情淡漠的看着前方,脸上未有一丝变化。「你是我的妻,以此换你长生,值得!」
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你这傻瓜!」她哭出声了。
他疼惜地抚着她的发,脸上没有忧愁,只有清朗的笑容。「从没人敢对我说这话,孙子凭,你是自食恶果】
官庆龄取了水送进马车里,水仙与晓翠和姚大夫在马车里照顾孙老头,水仙取水探出马车时,刻意朝毕书旭和孙子凭看过来,见到毕书旭的身影,目光显得无比幽怨,一旁的官庆龄见了,手上的水泼洒了一些出来。
孙子凭瞥见水仙的怨慰,也见到官庆龄失神,她愧疚得几乎不敢面对,若当初阿旭喜欢上的是水仙,也许就不会败得这么凄惨了,而官庆龄也不会因为见不得水仙委屈而……
蓦地,她腰间一紧,毕书旭手臂紧扣住她,一只手托高她尖细的下颚,让她直视他的双眸。「孙子凭,我可不许你丧气,也不许你对我失去信心,你,我既要,同时这天下我也不会放弃。」他冷峻的说。
「可是……」
「少主、少夫人,太叔衭的爪牙又追来了!」忽地,袁向紧急朝他们高喊。
他俊目一凛。「走!」太叔衭的爪牙追得紧,他们每到一处很快就又会被发现,几乎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这会众人得再离开此处了。
一行人很快就往山谷的另一头而去,但才走出山谷,就遇到袭撃,太叔衭的人马发现他们,异常兴奋,纷纷抽出刀剑。
「太师有令,谁能拿下官九阳项上人头,有重赏,兄弟们,上!」
毕书旭脸色一沉,身前的孙子凭更是面如死灰,片刻后,毕书旭双腿在马肚上一夹,风驰电掣的朝这群人迎上去。
袁向得保护孙老头,不能前去相助,李贤和官庆龄则带了人马立即跟上去一起厮杀,霎时刀光剑影、马啼阵阵,激战开来。
孙子凭让毕书旭护着,见他身先士卒厮杀敌人,气势万千毫不手软,胆敢靠近的人一个个在他身边倒下,李贤与官庆龄同样勇猛杀敌无数,本以为这群人不足为惧,就快杀光之际,忽然从四面八方又冲下许多人。
孙子凭惊喘一声。「阿旭,咱们退回山谷去,那地形方便咱们防守。」她提醒的说。
毕书旭点头。「我正有此意,叔父、堂兄,护着所有人退回山谷!」他当机立断的说。
所有人立刻要往山谷退去,这时往山谷的路山壁突然崩落,阻断道路,众人神情一愕,这下退无可退了。
毕书旭眼神凌厉,前头无路,后有追兵,这可真是天绝人路!
他屏息凝神的瞧着四面逐渐围上来的敌人,仅思索须臾后,立刻策马来到马车前,突然将身前的孙子凭丢进马车里,晓翠见她被丢进来,赶紧抱稳她的身子。
「袁向,你听好,不管发生任何事,定要护马车里的人周全!」他火速对驾马车的袁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