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重心不稳,温桐向前滑了一下。
江劭庭制止她的胡乱折腾,大掌扣着温桐的后脑勺轻轻摁在自己肩膀上,
他低头凑近了些,继续问:“是因为他吗?”
温桐大脑空白,像被强行贴上去的橡皮泥伏在他的肩头,鼻尖隐约嗅到一缕偏甜的果香,是葡萄酒的气味。
他喝了酒。
“您喝醉了?”她试探性地问了句。
醉酒的人有些出格举动也属正常,不然温桐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自己架在栏杆上。
“我也不知道。”江劭庭垂睫看她,眼神像蒙了一团雾,朦胧不清,“你看看。”
他双手撑在温桐腿侧,略微俯下身子,将她禁锢在圈出来的一小块区域,与她平视。
面前漆黑明亮的双眸紧攫住她的目光,温桐彻底懵了。
这怎么看啊?
江劭庭静静注视着她,似乎并不着急答案,只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温桐笃定他这是喝醉了开始耍酒疯的行为,回望他的眼睛佯装正色:“我看过了,你需要回家休息。”
“你刚才哭了。”江劭庭再次把她揽进怀里,安抚一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脑袋。
他的肩膀很宽,冬日凛冽的松针香,不热烈也不过分疏离,将冷与暖的界限拿捏得相当分明。
如同置身于飘着晨雾的松林,在清新的凉意中能嗅到晨光的温暖。
“我已经没事了。”温桐仰起头小声解释,或许这晚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对于他的动作并无反感。
江劭庭正半阖着眼看向远处的山,眉心微微拧着,眼尾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情绪,似乎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末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轻声开口:“那我们一起回去。”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感,温桐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抬抬眼:“您感觉怎么样?”
江劭庭单臂搂她下来,等她站稳了温声答道:“我也没事了。”
唇边掺着戏谑,温桐立即想到他不会是装的吧?
她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只一眼便立刻掐灭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