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的火车,阿姨吃饭呢。”温桐拖着行李箱热情回了句,小?地方面生的人少,他们估计是把她当成放假回家?的学生了。
客套两句,温桐调头走进逼仄的巷子。
路口的电线杆倒向一边,黄焦焦的广告纸摇摇欲坠,这一片都是上?了年头的旧居民楼,最底层的外卖店飘荡着一缕缕菜香。
走到春潮巷的尽头向右拐一段,视野立即开阔起来,老房子被绿树包围,墙根停着一辆薄荷色的电动车,一簇簇的蓝雪花从三?楼的防盗窗里伸出?来,在夜风下微微晃动。
听哥哥说三?楼住的是一位退休的高?中教师,怪不得这么雅致。
舟车劳顿的疲惫感在站在楼下这刻几乎消失,温桐拽着行李箱迫不及待上?楼,老房子没有电梯,她爬到四楼便有些喘不过气。
光线被横亘于窗外的树枝遮挡,她停下来准备解锁手机照明,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听到楼上?“哐当”一声巨响,摔门声将头顶的灰尘都震了下来。
急促而密集的高?跟鞋声音纷沓而至,温桐有些许晃神?,这栋老房子6层,4层以上?不是只有哥哥租了一间房吗?
没给她再深究的机会,浓烈的栀子花香溢满狭窄的过道,下来的是个?婀娜的女人,似乎在哭?
楼道没什么光,海藻般的卷发像波浪一样随着下楼的动作而翻涌,温桐虽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也能辨别出?是个?性感的美人。
对方没在她身边停步,就像没看到这号人,只顾着低头小?声啜泣。
温桐抽回视线,继续往五楼走。
她打算给温杨一个?惊喜,在门口没吱声,轻敲了两了下房门,结果根本没人搭理她。。。。。。
难道哥哥没听见?温桐不信邪,加大力度拍了几下,短暂过后里头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别再来,我不想说第三?次。”
温桐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话?里的含义,迟疑喊道:“哥哥?”
一阵脚步声过后,门锁“咔哒”转动。
温杨立在门口,双唇紧闭,眼?睛直直盯着她,眸中的错愕尚未消散,如同被钉在原地的稻草人。
温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揶揄了句:“不知?道还以为哥见鬼了呢。”
温杨回了魂,终于意识到原来这真?的不是梦,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温桐,语气有些暗哑,好似抓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