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她对面的女孩说:“你要不要排队?waitlist就贴在他储物柜门上。”
哇。
陶然算算没有休学留级的七年级生的年龄,真实地被文化冲击了。
“不用,谢谢,”她用教科书上的方式礼貌回绝,活学活用地去掉“and
you?”,忍不住问,“真有waitlist?”
女孩们笑成一团。
“当然是逗你的——”
“那对他来说还太早啦——”
“太早啦——”
其中一个笑倒在陶然肩上。脸软软的,有婴儿肥,陶然顺手捏了捏,很难不赞同。
秋季学期过半,天气转凉,七年级公认吉祥物不再总试着追上来说两句话。没有多余的关注,陶然反而能在走廊上普通地跟他打个招呼,也能在默认交流sei-foral舞伴人选的午休,隔着一张餐桌和六个人,合群地对他那句“不用非要有舞伴才能去sei-foral”连连点头。
陶然高速吸入干巴叁明治,进一步划掉“有舞伴才能”这部分。
她停药了,但在容易失控呕吐的气温里参加舞会也是一种赌博。
舞会越来越近,天气越来越冷,陶然一放学溜得越来越快。到了十月末,甚至开始用病假逃掉th
period,趁天气反应过来之前先行跑路。th
period的同学深表羡慕,并纷纷拜托她走时顺路帮个小忙,不要声张,尤其不要惊动
g。
陶然背着一书包卡片和纸袋,穿过无人走廊,打开那个传说中的储物柜。
柜门上果然没有约会waitlist,只有满满的便签纸,各种各样的笔迹写着“生日快乐”。陶然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放好东西,也翻出一张便签纸来,唰唰写下“生日快”。
来不及写完,她警觉地转身。
有人站得很近。拍肩没拍中,他的手仍然伸过来,嘴巴一张一合。
……是去年分到同一节horoo的男生。
陶然下意识盯着自己的头顶,听见自己说:“也是给的?放储物柜可以吗?”
“随便你。”男生脸色难看,把信封扔进她怀里。
她回家,先蒙头大睡一觉,醒来就吐,吐到再也吐不出。病假断断续续,请到sei-foral结束。
在那个所有人都忙着出图的周末,陶然躺平在家刷ig,进行最低限度的社交媒体点赞营业。七年级吉祥物无处不在,笑得可可爱爱,像跟人类合照格外抢镜的小动物。陶然反复确认自己没关注他,心生敬畏:这人社交不用读条!
她生病以前也不用,现在一个周末过去,跟午餐搭子已经聊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