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像是转性,之前很害怕袁自成的他,这一刻,神色自得,从骨子里透出无所畏惧。
袁自成警告他,他不予理会。
他越过袁自成,先看林浅,“我的家人转危为安,功劳全在你,多谢多谢。”
像是不小心触电,袁自成身体发麻。
他的家人,转危为安。
意思是,他无所顾忌,想说什么随便说。
坐在旁边的高志豪,分秒间觉察出不对劲,“梁医生,你的意思是,他绑架了你的家人,拿他们威胁你?”
“是啊!”梁医生犹如竹筒倒豆子,从头细说:“一开始,他找到我,直接亮出二十根金条,叫我搞一份虚假的血液检查报告,报告内容,按他说的写。我不敢背叛你,直接拒绝。谁知道,为达目的,他不择手段,他绑架我的家人,拿他们威胁我。我不想我的家人,死在他的手里,我别无他法,只得答应他。”
他说的话,在袁自成听来,可谓是死刑宣判。
害怕自己死的太难看,袁自成矢口否认:“捏造!都是凭空捏造!他说的事,我一件都没干。他得了林浅给他的好处,张着烂批嘴乱说话。”
既恨这个在关键时刻背刺自己的私人医生,又恨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林浅,袁自成信口开河造黄谣:“我估计,林浅上过他的床,用她天生的浪劲儿将他搞定……”
袁自成嚷嚷的正起劲,林浅拿起茶杯,砸到他脸上,“一会说我跟豪三爷那个过,一会说我跟梁医生苟且过。你怎么不说我搞过你的十八辈祖宗,你的爸爸爷爷祖父高祖,个个都被我拿着狼牙棒,捅的嗷嗷叫。”
她好巧不巧,捅到袁自成的肺管子。
袁自成当年干那种营生时,真被棍棒捅过。
千百句不堪入耳的脏话涌到嘴边,袁自成正想破口大骂,喉咙口阵阵瘙痒,剧烈咳嗽声从口而出。
他再度捂着胸口大声咳嗽,咳得几乎喘不上气,眼珠一下一下向上翻,翻出白眼。
此时的高志豪,没心思追究其他。
他不看袁自成,眼睛直视梁医生:“我不问其他,就问一句。这份血液检测结果,真是假结果?”
梁医生不假思索:“每个字都是假的!写这份报告的时候,袁自成拿捏着我家人的性命,我怕他们死在他手里,只得按照他的指示写。”
高志豪心脏一沉,沉进深渊。
他心里,除了绝望,再无其他情绪,说话的强调有气无力,“这么说,她不能救我,我只能等死。”
梁医生实话实说:“是的,她没能力救你!她完全是个普通人,她得了艾滋病,不加以治疗控制病情,她存活的年限,跟其他人相差无几。”
林浅瞅准时机,插言:“现在,你该信我。他作假欺骗你,是他害你的第二招。你害我染病,以我,以顾砚辞的性子,终其一生都不会放过你。我们持续不停的给你使绊子,坑害你,你疲于应付,累得精疲力尽。他倒好,他只管坐在一边,开开心心看好戏。”
“哈!哈!哈!”坐在地上,咳个不停的袁自成,强行压住咳嗽声,厚着脸皮吹捧,“就你们,还和高老爷子斗,他捏死你们,就跟捏死蚂蚁似的,费不上一点力气。”
“是的!是的!是的!”林浅波云诡谲的笑了笑,“我们上不了台面,我们斗不过他。斗得过他的只有你,你看你,多能耐哪。又是下毒,又是挑拨离间。嗯,这些都是小伎俩,让他染上艾滋病这招,着实厉害,谁看了都要说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