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不言不语,眼睛盯着路边,似是置若罔闻,又似若有所思。
顾砚辞腔调不悦诉委屈,“她试图挖墙脚破坏咱俩,我站在你的角度替你考虑,直接将她挖墙脚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状态。你呢?总给傅安辰可乘之机,跟他搞暧昧。也许在你眼里,那点小暧昧无足轻重。我看着,心里难受得紧。”
林浅按了按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鼻托,戴稳太阳镜,毫无情绪地说:“别拿辛诺洗白自己,想想你和顾瑾瑜。我一开始已明明白白告诉过你,她不是你妹妹。你不听,时常抱她搂她还哄她。在你眼里,你抱的是妹妹,在我看来,你在抱三儿!”
顾砚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蓦然僵硬,眼眸里退却光彩,悔恨化作滚滚浪潮席卷而来,盘旋成吸力巨大的漩涡,拉扯着他极速下坠。
前一刻,他还觉得他担得起“宠妻狂魔”四个字。这一刻,他觉得那四个字于他而言,简直是世界上最刻薄的讽刺。
之前,林浅翻旧账,从未说:你抱过顾瑾瑜。
她不说,他以为她不甚在乎。
她说了,他知道,她在乎
顾砚辞松开方向盘,右手搭上林浅的肩膀,在她身后轻唤:“浅浅,要到什么时候,你能拔掉心里那根刺?”
林浅背对着他,不紧不慢地说:“拔不掉,顾砚辞,你知道吗?你在自己给自己挖坑。我不爱你,不会在意你和顾瑾瑜发生过的那些事。我爱你,就在意。等同于说,你花样示爱,让我越爱越深的同时,恨你也越恨越深。”
顾砚辞的身子猛地一颤,唇色隐隐发白,眼眶里盛满悲凉。
“所以,”他打消幻想,面对现实,“经历过昨天,你比之前更恨我?”
“对!”林浅倏地回头,顺势关上跑车顶棚,从副驾驶取到正驾驶,扑到他怀里,“想起那颗以爱我命名的小行星,那份感天动地的宇宙级浪漫,我”
说到“我”字,林浅咽住话,手臂勾住顾砚辞的脖颈,仰头封住他的薄唇炽烈啃吻,唇瓣严丝合缝地堵塞他的鼻腔,使得他呼吸不畅,大脑缺氧。
顾砚辞搂住怀中小娇妻的后脑勺,正欲化被动为主动。她脑袋一动,双唇沿着他的下颔一路滑下,停在他领口处一滚一动的喉结上。
“呃”顾砚辞轻喘一声,下意识扒掉林浅身上披着的开襟小外套
即将陷入温柔富贵乡的前一秒,肩膀上传来尖锐刺痛。
顾砚辞从神思恍惚中清醒,一转头,恰巧看到林浅靠在他肩头,张开嘴巴啃咬他肩膀。
她的声音,从唇齿之间飘出来,清清楚楚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想到你无数次搂着顾瑾瑜,轻言细语地哄她抚慰她,我恨不得杀了你!”
顾砚辞背靠车座,身子一动不动,黑眸内浸染忧伤,声音哑不可闻,“就这?我还以为,你要咬断我的脖子吸血。”
林浅抬头,舌尖顶端顶着一小块皮肉,几颗牙齿上沾染血迹。
顾砚辞的肩头,则残留着几颗血淋淋的深刻牙印,其中一个牙印已成小血坑。
顾砚辞轻轻皱眉又舒展,微微一笑说:“属狗的,下嘴这么狠?”
林浅不答,伸出食指与中指,在他脖子上摸索一阵,忽地停下,眼尾一挑谩笑:“颈动脉,在这里。”
只说几个字,潜台词不言而喻。
“下次咬颈动脉?”顾砚辞神色玩味,“不怕糊上一脸血?”
林浅正欲回答他,副驾驶传来手机铃声。
顾砚辞伸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许珩在电话那头,汇报说:“顾总,兴创于今日推出新版本的杀毒软件,据说,此软件可全面消杀蜘蛛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