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方才翻云覆雨时,她陶醉其中的反应,顾砚辞紧绷的脊梁骨松懈,幽幽说道:“你是不是想问,倘若有一天她回来,她与你,我选择谁,放弃谁。”
“错了!”林浅谩笑,笑意不达眼底,眼里的光芒清醒且理性,“我问了,你肯定会说选择我。因为你知道,你说选择她,会立马失去我。”
顾砚辞挣脱她的掌控,手臂一揽将她搂进怀里,“这话说的,好像是确定我面临选择时,一定选择她放弃你。”
“在我梦里,”林浅在他怀里出声,“你确实选了她。”
顾砚辞身子一翻,压在林浅身上,脑袋贴着她的肩窝,含糊不清地说:“浅浅,你应该听过那句话,娶了白玫瑰,久而久之,白玫瑰变成嘴角的一粒饭粘子,红玫瑰成了朱砂痣。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变成蚊子血,白玫瑰化作床前白月光。”
林浅偏了偏脑袋,问他:“你是不是想说,我某一天变成你厌弃的蚊子血,你肯定会出于本能,迎回白月光。”
“不,”顾砚辞闷声说:“我想说,那段经典台词脱离实际。婚姻里的红玫瑰不一定演变成庸俗蚊子血。而所谓的白月光,却有可能被无常世事蹉跎成饭粘子。”
林浅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盯着天花板,慢悠悠问:“是我的错觉吗?我感觉,你确定……”
话说一半,顾砚辞拉起空调被盖住她,“睡吧,这种无聊的话题聊起来没意义,安心睡觉,免得白天提不起精神。”
他不想聊,林浅乖觉闭嘴。
是呀,聊起来没意义。
现在说再多,终究改不了他将来面临抉择时该做的抉择。
……
翌日,尚在睡梦中,林浅被顾砚辞唤醒:“起床了,醒醒。”
习惯于睡懒觉的林浅,裹紧盖在身上的空调被,睡姿由平躺转为侧躺,闭着眼睛嘟囔:“还困着呢,起不来。”
“都九点半了,你还起不来,很困吗?”顾砚辞问她,“如果你真的很困,上了车照样可以睡。”
林浅睁开双眼,镶嵌着长睫毛的桃花眸于惺忪中透露着困惑,“你要带我去哪?”
顾砚辞说出个地名:“麓谷,从这里开车开往那里,大约需要一小时,你可以在车上补一觉。”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去那里干嘛。
林浅坐起来,后半身靠着床头,问道:“去那里干嘛,赴宴?见客户?参加某某项目的签约仪式?还是别的事?”
顾砚辞含糊其辞,“赴宴,很重要的一场盛宴,你是重量级嘉宾。”
“这样啊!”林浅下床,踩着拖鞋走向洗手间,“那我不睡了,你给我准备首饰和礼服,收拾妥当后我们出发。”
她洗漱好回到卧室,顾砚辞在她头上扣上假发,再将假发盘成贵气十足的花苞丸子头,戴上一顶熠熠生辉的情人结头冠。
等林浅化好妆,他亲自捧上一袭明艳高贵的晚礼服,“先试试这套”
画好妆,礼服穿上身,站在穿衣镜前,林浅方才发现,这套礼服极其华丽,抹胸领,点缀着层层叠叠的蕾丝边,下边是曼妙优雅的鱼尾裙,笼罩数层薄纱的裙摆,似花瓣般敞开……
裙子的颜色为华贵高雅的香槟色,穿在她身上,不仅完美勾勒出她细腰长腿的绝佳身材,更显现出她明丽端方的千金风姿。
顾砚辞再给她戴上与礼服颜色搭配的耳饰和项链,在她身后问:“满意吗?要是不满意,再换一套。”
“是不是太华丽了点,”林浅拉了拉裙摆,“重量级嘉宾只是嘉宾,不是宴会主人,我打扮的过于光鲜,夺了女主人的风头,别人会说我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