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砚辞打开吊灯的“吧嗒”声,甄苒惊觉:“天黑了?”
顾砚辞“嗯”了一声回应她,催促说:“速战速决解决她,别耽误我们吃晚餐。”
“成!”甄苒不假思索,迅速做出决定,“叫几个人,把她拖入地下室。先饿她几天,再废掉她的双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在她身上做试验手术。”
简简单单几句话,决定出顾瑾瑜后半生的命运。
双腿已废,双手再废,自己将变成传说中的“人彘”,虽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顾瑾瑜试图求饶,不等她开口,几个家仆闯入室内,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拖到门口,顾瑾瑜死死抓住门框,冲着顾砚辞大喊大叫:“顾砚辞,救我!再说一次,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林浅真的不爱你,她缺爱,谁对她好她爱谁。我就不一样了,甭管你爱我还是恨我,我始终矢志不渝地爱你。你不想日后懊悔,赶紧救下我!”
顾砚辞侧身而站,眸光冷淡,夹杂不屑一顾的轻蔑神色,说话毫不留情,“我知道你爱我,也懂得你是真心喜欢我。那又如何呢?我对你无感,你的真情真意,我弃如敝履。何况,你屡次伤害我的挚爱,仅凭这一点,我恨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顾瑾瑜抓住门框的手指蓦然松开,干涩的双眼再度涌出泪水。
一颗颗泪珠滴落到铺着洁白大理石瓷砖的地板上,经灯光照耀,反射出冷若冰霜的光泽,倒映出披头散发,心碎神伤的她。
顾瑾瑜打量着她身在泪水中的倒影,手掌按到冷冰冰的地瓷砖上,喉咙急促地颤动,溢出一声声酸涩哽咽。
泪水流进嘴唇,她品尝到眼泪的咸苦味,闭阖眼眸,她吞下满口咸苦,哑声说:“顾砚辞,爱上你,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一腔咸苦顺着食道缓缓流淌,滑进胸腔,似盐粒般腌渍她的心脏,使得内心情感干枯萎谢。
心香瓣瓣凋零,顾瑾瑜缓缓睁眼,眸光穿透盈盈泪水,锁定顾砚辞,“若是有朝一日,你想起我,扼腕叹息几声,我便是死了,也死而无憾。”
顾砚辞无视她,冲着拖拽她的家仆下令:“愣着干嘛,快把她拖下去。”
顾瑾瑜再度闭眼,他何其冷血,她反复表白,他无动于衷。
她不再言语,任由家仆拖走她,将她拖拽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走到地下室中央,家仆丢下她,沿着一级级台阶折返,再“砰”地一声,锁住实木门。
偌大的地下室里,仅有顾瑾瑜。
一滴滴浑浊肮脏的污水从天花板上落下,滴到顾瑾瑜身上,浸湿她身上穿着的睡衣。
她费劲爬行,企图寻找到不漏水的干燥区域。没爬几步,她听到堆积着垃圾的角落里传来异声,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