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男人手伸过来,撩开她额前的刘海,“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在白天特意点上安神香睡觉?”
林浅升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趁着还没进去,抓紧时间享受好觉。真进去了,几乎没机会像现在这样,想睡多久睡多久。”
不等顾砚辞再问,她自顾自往下说,“在里边,六点半必须起床,多睡一分钟都不行。前一晚睡得早还好,要是睡得晚,那眼皮粘在一起睁都睁不开,还要打起精神起床的滋味,真真难受得紧。”
话音刚落,她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拉起来。
紧接着,她被拉扯进散发着温热体温的怀抱,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勺,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左耳灌入:“过去已过去,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你永远是自由之身。”
林浅拨开那只搂着她身子的手臂,身躯后移,双眼直视顾砚辞,直截了当地问:“你说服她了?”
顾砚辞挪开目光,眼睛盯着别处,嘴里顾左右而言他,“不说她,说点别的。睡了十多个小时,你一定很饿,咱去吃点东西。”
林浅目光微冷,顾砚辞刻意岔开话题,潜台词分明是:他失败了,甄苒依旧是了心要起诉自己,
他母亲,是他和她感情之路上的最大阻碍。
怨不得某些女人征婚,首要条件就是:父母双亡。
婆婆真的碍事。
没说服甄苒,他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再指责他几句,相当于往不堪重负的骆驼背上,再搭上几根稻草。
不想压垮他,致使他情绪崩溃,林浅淡淡一笑,语气虚飘飘地安慰:“功夫不负有心人,别灰心,你会成功的。”
她知道她说的都是些空泛的屁话,犹如笑话,起不到一星半点的安慰作用。
奈何,现在的她,心神麻木,想不出恰当的好话。
“嗯,”顾砚辞既是安慰自己,又是回答她,“会成功的,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
吃过晚餐,再回到病房,顾砚辞问林浅:“还睡吗?”
林浅摇头,“不睡了,我要玩游戏。”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戴上耳机,双手捧着手机,操作着游戏角色,在地图上横冲直撞。
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多了,她别无所想,只想偷得浮生半日欢。
“好好玩,”顾砚辞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我回去一趟,今晚不一定回来,你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去吧,”林浅盯着手机,不咸不淡地说:“再见。”
顾砚辞离去,林浅依旧聚精会神地玩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到了后半夜。
甄苒打来电话,林浅刚刚接通,旋即听到甄苒撕心裂肺地惊呼声:“你快来,他疯了。好家伙,他跟我商量不成,竟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