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顾砚辞固执反驳,“总要清洗花瓣吧,那时伤口就沾到水了!”
林浅:“……”
倏然间,林浅想起她读大学时代,某室友秀恩爱时说:我男朋友好爱我的,我的手受伤了,我要做什么,他一概帮我做……
那时她觉得室友无聊,一点小事满世界炫耀。
此时此刻,她倏然明白室友的心理。
有人爱自己入骨,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幸福事。
右手还被顾砚辞握在手中,林浅顺势靠进身前男人的怀抱里,细密羽睫一闪,抬眸盯着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帅容颜,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顾砚辞。”
她主动投怀送抱,顾砚辞心花怒放。
他黑漆漆的眸底乍现欢悦暗光,英气逼人的眉眼间溢出欢喜浅笑。
他扣住怀中小娇妻的细腰,低头亲吻她覆盖着细软发丝的头顶,“浅浅。”
“顾砚辞,”林浅将脸颊埋在他心口之前,像梦呓般轻言细语,“我好像,爱上你了。”
她的声音从脸颊紧贴胸口的缝隙间挤出来,从半开半合的窗棂飘出,飘到花边花团锦簇的小花园里,消散于花香盈溢的明媚暖阳里。
顾砚辞感受着怀中佳人鼻腔内喷出,吹拂在心口前的温热呼吸。盯着洒进室内,温度正好的清淡阳光,嘴角勾勒出沉浸于幸福中的温柔弧度。
所谓时光清浅,百事从欢,莫过于此。
……
榕城:
顾瑾瑜尚在住院,甄苒牵挂她,时至今日尚在医院陪伴她。
临近中午,甄苒回家进餐,病房里,唯有顾瑾瑜。
顾砚辞从云岭寄来的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就放在床边的置物架上。
甄苒说,药效挺好。
那药,她每天必吃。
顾瑾瑜盯着那盒药,眉间眼底乍现心机。
午后,甄苒再来医院。
她和顾瑾瑜东说西说闲聊,顾瑾瑜好几次提及顾砚辞,甄苒刹那间转移话题。
顾砚辞寄来的特效药虽好,甄苒对他,依旧是心有不满。
典型的只顾媳妇不顾娘啊!
以云岭为家,不知道回家,偶然之间回来一次,就跟交差似的,匆匆来匆匆走。
想到那个谈恋爱谈昏脑袋的逆子,甄苒心口闷痛。
她操纵着轮椅,凭借记忆滑到置物架前,摸索着摸到药盒。从里边取出药瓶,拧开瓶盖倒出两颗药,丢进嘴巴里。又摸索着找到保温杯,喝水吞药。
顾瑾瑜冷眼盯着她,心里默数:一、二、三……
她默数到十,甄苒面色一变,平缓的呼吸蓦然急促。四肢僵硬,身体一下一下地抽搐,嘴唇蒙上一层死气沉沉的青灰色。
她嘴唇蠕动着想要说话,可她发出的,仅有含糊不清的破碎呓语。
“妈,你怎么了!”顾瑾瑜扑到她面前大喊大叫,“妈,我害怕,你别吓我啊!”
她看似害怕,实则上,她故意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