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雅一直趴在厕所里,趴到第二天。
外边的病房里,传来手机铃声。
铃声像是一针强心针,唤醒身心麻木的袁思雅。
脑子一清醒,袁思雅方才觉察到,她周身滚烫,头晕眼花,身子软的像棉花,分明是重感冒的症状。
受了伤又生病,可谓是,命运多舛,屋漏偏逢连夜雨。
悲哀直窜心头,袁思雅又一次放声大哭。
短时间内受到太多太多太多的打击,从小娇生惯养,活得顺风顺水的她,根本承受不住。
手机铃声还在响,肯定是袁沐谦打她电话。
很伤心很委屈,袁思雅好想扑到大哥怀里,痛哭流涕,好好的哭上一哭。
她蠕动身子,挣扎着往外爬,站不起来再加上肩胛骨受了伤,现在还生着病,她爬得又慢又艰难,每爬一步都要拼尽全力。
好不容易,袁思雅爬到屋外,再爬到病床边。
手机放在病**,她拿不到,她只能揪着床单往下扯。
床单带着手机滑落,一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袁思雅眼睛瞪大。
不是袁沐谦的号码,是一串数字毫无规则的陌生号码。
不祥预感从天而降,袁思雅拿起手机,接通,“喂。”
“喂,”袁思雅最不想听到,既恨又怕的声音,林浅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睡醒了吗?有件事得告诉你一下,你大哥,回不来了!你信吗?他疯了,一下飞机,他像疯狗附体似的,逮着人就咬,一边咬一边汪汪叫。机场的安保见他变成疯狗,对准他连开数枪,那些子弹,颗颗命中目标。他死了,死的好惨。”
本就深受打击,刚从崩溃中回过神,又听到袁沐谦被击毙的噩耗,袁思雅眼前一黑,一时之间坠入深渊,好几分钟回不过神。
待她稍微清醒一点,接受不了残酷现实的她,连声否认说:“没有的事,你骗我。他说的,一切顺利,他今天上午就到。他说的,你们什么都没察觉到。”
林浅不跟她废话,轻哼:“你不信,你打开电视看新闻。”
正巧,有个红发碧眼的护士进屋。
她仿佛是没看到趴在地上,浑身湿漉漉,可怜兮兮的袁思雅。
一进来,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随即转身走出病房。
袁思雅抬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
她看到,她期盼牵挂的大哥,温和又谦谦有礼大哥。真的像只疯狗似的,瞪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目露凶光,表情凶狠。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乱跑乱窜,像狗那样汪汪叫,还扑倒旅客,趴在旅客身上乱啃乱咬。
机场的安保围拢过来,冲他大喊大叫。
袁沐谦像是受到刺激,竟朝着安保的方向冲过去。
安保先是打手势警告他,他视而不见,继续往前冲。
见警告无效,安保们毫不犹豫地开枪。
一颗颗子弹,呼啸着冲出枪膛,打在袁沐谦身上,在他身躯内爆炸,将完完整整的一个他,炸裂成残肢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