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秋现在嘴唇苍白,面色惨白如纸,好像随时要倒的样子。“你没事吧?”初亭一把头探过来:“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姜蒙秋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所以摇了摇头,可能就是因为太困了而已,他还不至于这么娇弱。一旁的苏傅闲也注意到了姜蒙秋的脸色,放下了笔,说:“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放心,我没事,真的。”姜蒙秋为了证实这一点,强迫自己端正坐姿听课。除去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俩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都各自听课去了。但初亭一一直注意着这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姜蒙秋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脑袋更沉了,也感觉周围更冷。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岂料这一闭眼,瞬间天旋地转,他身体软绵绵地坐不住,直接歪道下去。本来以为会直接摔倒在地,没想到被一双手扶住了。--------------------作者有话要说: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去医务室或者医院看病哈,不要硬撑,不然可能会出事,身体最重要嘛对吧。又是失眠的一晚,所以干脆起来码字,晚上还有一更。谁把他晃醒“老师,我同桌不舒服,我带他去一下医务室行吗?”初亭一把姜蒙秋的手搭到自己脖子上,转头问老师。人都已经架起来了还问同不同意,老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剩下一个苏傅闲孤独地坐在座位上,目送他们离开。过了一会儿,转头记笔记去了。“你手好烫,感觉是发烧了。”初亭一说完,把他往上提了一下。姜蒙秋已经缓过来了,于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不让初亭一继续扶他。初亭一见他抽回手,扶着他的肩膀皱眉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了吗?”姜蒙秋还有些头晕,但已经好了很多,于是对初亭一笑笑:“能,谢谢初哥。”他和初亭一去了医务室。量了一□□温,果然是发烧了,于是取了点药回了宿舍。他吃完药就倒头睡下,初亭一也没走,坐在自己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刷手机。姜蒙秋睡也睡不安稳,一直在做梦,一个接一个,混乱至极。梦里全是他爸高大强壮的身影,挥着拳头打他妈或者他和姜蒙衣。抑或是冷嘲热讽,动不动就吼他们。他妈被打后生气归生气,却还是以为能够用爱感化他,迟迟不离婚,一边被打一边幻想有一天会珍惜她。但是说实话,这些都是扯淡。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应该有点数,如果几次之后仍是不改,那大概率没救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这样。他妈妈受苦,那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他不仅不会同情,甚至还冷眼旁观。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想的,从来都是站他爸那边,甚至有时候说话比他爸还难听。他对于父母,就只是个意外,是他们生活的累赘,除了会用钱,半点回报也没有。也从没考虑过他当时有没有成年,有没有经济能力回报他们。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不知道崩溃过多少次。有的时候真想一口气咽不下来先撒手走了,但他还欠着他父母十八年的债,得还。况且他还有个弟弟,走了以后他弟只能自己在生活里摸黑往前走,走一步摔一跤,怪可怜的。他再大一点的时候,某个瞬间突然醒悟。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浪费生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除去那些烂人,生活还是很美好。他在梦里特别难受,所有情绪都混在一起,那种痛愤又无力逃脱的感觉,很糟糕。“找我要什么钱?!你以为养你这么大很容易吗?有得吃不错了,走开。”他妈妈不耐烦地驱赶,而他只是想买一本教材,因为老师已经催他买很久了。“滚!”言简意赅。他爸醉酒回来,一个酒瓶砸在他脚边,只是因为他站在他面前碍眼。“哥我不想回去。”他弟弟脸上有几块地方肿了,身上也有一些伤口,最严重的是膝弯,那里被折成条的衣架打了数十下。“秋同学,秋同学?”有人轻轻叫了他的名字,他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这声音很轻柔,是区别于梦境中那些暴戾指责或是委屈哭诉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姜蒙秋缓缓睁眼,眼前一片花,黑黑白白的颗粒急速抖动一阵,眼前慢慢清明,他看到初亭一担忧的脸。初亭一长得很好看,骨相优越,眉眼深邃漆黑,眼睛尤其清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刚才你”他说到一半止住了嘴,好像有些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