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点点头。
萧叡摸摸她的头,欣喜地说:“那我下回再给你带。……我是说,你好好学,学得好,我下回再给你带好吃的。”
她把葡萄籽儿都吐出来,偷偷丢在墙边,竟有一颗长出了小苗,被萧叡发现之后,移到了盆里,如今就种在乾清宫的院子里。
监完宫学生考试,她亲自批卷,批完正好用午膳。
用完午膳,小憩片刻。雪翡进来说张御医过来给她诊平安脉,怀袖这才记起来把这事儿给忘了。
张御医是萧叡给她配的御医,她喝的避子汤就是张御医开的房子,这种药毒性大,她喝得多了,月事不稳,体虚宫寒,以前年纪小还好,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每个月月事都会腹痛。
张御医悄悄打量怀袖,这宫中知道怀袖和陛下私情的人不多,他便是其中一个,此事他一直藏在肚子里。后妃也可以延请御医,但让陛下亲自指一个人的就只有怀袖,还时常亲自过问。
他也揣摩不清陛下的想法,一面要他开避子的方子,一面又让他给怀袖调养身体。
张御医照例叮嘱了几句饮食,给她开了一个新的方子,便告辞了。
雪翡和雪翠做完活,凑在一块儿背宫文。
读到一处:“……宫女年满廿五,应放出宫,许婚嫁。”
“怀袖姑姑今年是不是廿五?”
“那岂不是怀袖姑姑今年就可以出宫了?”
“姑姑不会出宫吧?我看条例就算出宫嫁人,也可以继续当女官。”
“我舍不得姑姑。”
怀袖在屏风后听这两个小丫头讲话。
何止呢,当初萧叡明明与她说话,得登大宝就放她出宫。登基第一年说形势乱,无人可用,让她留下,第二年说要稳固,叫她再等等。
一年拖一年。
尤其是萧叡当上皇帝之后,她白日里要处理宫务,晚上还要她侍寝,烦得要死。她又不年轻了,也不知道萧叡为什么对折辱她的事如此乐此不疲。
干着两份活,只拿尚宫的一份工钱。没有比萧叡更抠门的东家了。
怀袖夜里有些睡不着,想着如何出宫的事。
午时左右,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摸到床上,她一下子惊醒了,发现是萧叡压在身上:“陛下……您怎么在这?您今天不是去淑妃娘娘那里吗?”
萧叡每日在哪个宫中歇息都有记录,她记得今天应该是淑妃轮到侍寝。
萧叡轻敲她的膝头,让她打-开身体,笑着亲了亲她:“去过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是在床上,所以怀袖没拒绝,抱上他的脖子:“七郎,你轻些,两个小丫头在睡觉呢,别让她们听见。”
萧叡一边亲她,一边唤她的名字:“怀袖。袖袖。”
怀袖这个名字就是萧叡在榻上给她换的。
其实她不讨厌和萧叡做这种事。
有时甚至是喜欢的。
毕竟她也是个成年女子,喜爱鱼水之欢是天经地义之事。
她甚至还大逆不道地想,堂堂九五之尊又如何,不就是她用来排解寂寞的玩意儿?
萧叡在被褥中搂着她道:“过几天行幸,我带你一道去。出宫透口气。”
你直接放我出宫更好。怀袖腹诽,应了一声“是”,在心底骂他,什么金口玉言,说话不算话。
萧叡想到有几日见不到怀袖,便觉得浑身难受,他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带怀袖一起去。他为怀袖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恨不得把怀袖揣在怀口袖中,时时带在身边。
萧叡从他丢在床尾的衣服里翻出一本书,拿给怀袖:“你学一下。”
书封上用小篆写着《玉房经》。
怀袖接过来,映着月光,草草翻看了一下,真气笑了,这本书讲的是房-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