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阳渊声调略抬。高珩跪在他身前,头正对着他腿间。阳渊下身的物事抵着高珩玉白的额头,腿间,高珩低声问:“你是要我用嘴,还是用手?”阳渊是真给吓到了。他嘴唇微动,不知要不要解释自己并非是那样的意思,而犹豫间高珩没有听到他的答案,便自顾自将那物事含到了嘴里。口腔并不能包裹住全部,因而一开始阳渊只感到前端被舌头舔舐过沟壑,既觉有被握住命门的本能抗拒又感到了颤栗的畅快,是以竟不希望这缠绵温柔的掌控消失,只以为如登极乐。而很快他便感受到他一开始的满足是何等的见识短浅,高珩喉间吞吐,将大半根物事吞入口中,尖端顶着口腔最深的内壁缓缓磨痧,那发泄的欲望被牵引着以绵长叠加的方式得逞。高珩的舌头被压在那物事之下,只有尖端自由,游走间带动着舌根也轻微一抬。能叫敏感的物事颤颤,却半分不疼痛。真是要了命了。阳渊既有些晕乎,又不禁疑惑高珩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感受到高珩的动作不再轻快后他便扶着高珩的脸分开了他们,白色的事物有一些沾到了高珩脸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靡色。那一刻阳渊仿佛感到高珩脸上有片刻晃动的光,心中的欲念也随之摇曳,生出了蓬勃的渴望想探求进一步的深入。他俯下身,同高珩四目相对,极力平静的声音中仍掩不住那丝急切:“你想这样哄我?”高珩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阳渊又道:“我很高兴,可还不够。”如此不够,那自然是要肌肤相亲。阳渊紧紧凝视着高珩,心中既兴奋雀跃,又紧张踌躇。高珩垂眸,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下身衣物半褪时便伸手环住了阳渊的腰肢,阳渊足下一滑,跌坐在了榻边,高珩撑住他肩胛,骑到了他身上,攥住阳渊的物事在自己穴口边探着。阳渊下身光裸,不住为高珩身上的衣物磨痧,有些不快便想伸手褪下那白袍。快要触碰到时手腕却被高珩抓住,他哑声道:“不要”“为何不要啊?”阳渊问,高珩不作回应,只是仍不松手,阳渊心中疑心高珩此举,遂强行挣开了他的手,装作气恼道,“你是来哄我的,怎么叫我生气了?”高珩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阳渊短促笑道,伸手划了划高珩的鼻梁:“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什么话都不肯好好说,总是想我和阿映半分不避开你所知所想,又生恐我们知晓了你的打算。说好了哄我,还想着按你的性子来哄,不许我有什么不满的。”“对不起。”高珩说,鬓边黑发凌乱,教人想不出那个从来刚强的人竟然还有这副面孔,“我骗你,怀疑你,甚至想杀你都是我错了。”“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送信?纵然我置之不理,也好过断了最后一丝生机,你是求死吗?”高珩不语。阳渊摇摇头,似是无奈道:“还是不肯说。”他锢住高珩的下颌,端详着他秀丽的眉目和灰寂的神色,解开衣带蒙住他眼睛。失去视觉令他下意识挣扎起来,阳渊置之不理,一把扛起他将他摔到床榻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知道错了,就得想着怎么要我平息怒气。我知晓床笫之事,不劳您自己动。”高珩目不能视,兼之四肢无力,挣扎的动作本是可以轻易为阳渊制住,然而阳渊毫不顾及地抓起他手腕将他双手绑在床头。他是在发泄,他想,高珩不信任他的爱,不肯说出他的打算,瞒着他和卫映去寻死,若非机缘巧合他必然已经身死乱军,此生此世他和卫映都将活在痛悔中,此番过后他们赤裸相对,才可能坦然将这十余年的隔阂陌生揭过。他瞳孔微缩。他撕开了高珩上身的衣物,看到了他身体的样子,白玉肌理,细韧筋骨,胸膛上却有太多小而深的伤痕,细如针扎,粗如火烙,越到中间便越密集,而左胸乳尖并不是一点完整的红色,而是被人生生地咬去半边,右面则似有什么环状的物事穿插其中,被掏空的血肉填以伤疤,呈现出丑陋的凸起。尽管那些伤痕已经很旧,却兀自狰狞地对他微笑。他不可置信般又拨开他下身衣物,那腿间臀丘的暧昧伤痕,比比皆是,像是一层网把他彻底缠住。他刚刚救下卫映时,以为他遍身伤痕已经狰狞至极,可高珩身上的伤却甚至比卫映的还要可怖。北齐皇宫,当真是地狱般的去处,那些年,高珩在邺城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除却一句传言中的“帝后荣宠隆盛”,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阳渊突然意识到,对自己最不堪的记忆本能的隐瞒,已经成为他和高珩间不能坦诚相待的最大阻碍。他们这些年的种种经历和心结,今夜务必要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