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温差大,最起码找个挡风的地。时绯不置可否,她只担心另一件事:“今晚吹风吗?下雨吗?打雷吗?”众人:……“不可能。”傅君誉断然否定,“哪有那么倒霉。”ok,时绯心想,那你今晚倒霉定了。“先走吧,看看有没有能挡风的地方。”六人挨在一起上路,白天风景无限的海岛此时危险重重,那些植被密林不再具有欣赏价值,张牙舞爪反而令人不敢靠近。走到一条小路上,时绯跺跺脚,晚上温度低,他们穿的薄,她都快发抖了。眼见孟无等人要脱衣服给她,她赶忙制止:“你们身体素质比我强,我要是感冒了还能背着我走,你们感冒了我可抬不动。”众人一想有道理,不如抓紧时间找过夜的地方,然而变故就在一瞬间。刚一抬脚,侧边突然冲出来人,穿一身黑戴着帽子口罩,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孟无听到动静立刻把手电筒移过去,只能看到带头的人伸手一挡,随即是刘雪洋发出一声尖叫:“你是谁?放开我!”“雪洋。”时绯的声音。“别怕我来——”傅谨又话说到一半停下,只因另一侧同时冲出来几个人,同样的一身黑,只是衣服样式不一样。原本紧靠的六人瞬间被冲散。孟无、傅谨又属于能打的,可是只要一打起来手电筒就会晃,不能照明反而刺眼睛,久而久之干脆不用了。刘雪洋的声音逐渐变小,不知道是不是被拖走,众人顾不上她,楚佩四处找着时绯:“阿绯!阿绯!”“我……在……”时绯声音时断时续,不大的场地全都是人,大家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时绯,可是声音嘈杂,始终确定不了时绯的方位。孟无又撂倒一人,转身朝身后的人脑袋劈去,然而那人像得了什么信号,架也不打了,迅速开溜。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地上躺着起不来的人都被同伙扶起遁入森林,不过秒,这片场地空了出来。“嚇,嚇。”几人喘着气努力平稳呼吸,楚佩弯腰撑着腿,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直起身。“阿绯?!”孟无和傅谨又立刻看过来。楚佩僵在原地:“阿绯不见了。”不仅如此,傅君誉和刘雪洋也不见了。“是去救刘雪洋了吗?”傅谨又依稀记得刘雪洋被拖走时时绯去拉。“他们三个一起失踪倒还好,怕的是没有。”楚佩重新打开手电,灯下三人脸色惨白,“如果阿绯是被这群人带走的——”孟无闭上眼,压抑的怒气再不能忍耐,转身一拳揍上了傅谨又的脸。嘭!傅谨又没防备,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你发什么疯?!”“你以为我不知道。”孟无慢条斯理走到傅谨又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你在岛上安排了人吧,准备对付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动手。”“你不是一样?”楚佩出言讽刺,双手抱胸,“敢说你没有安排人?”“对,我安排了。”孟无点点头,眼睛看向小路尽头,“可是他们也没动手。”傅谨又、楚佩:哈?另一边,傅君誉趴在泥地上努力伸着手:“你就不能垫脚吗?”“我垫脚了。”刘雪洋哭着说道,“可这个坑太高了。”傅君誉懊恼一拍地面,黑衣人一出现就把他们冲散,他被裹挟着走,等他回过神,他和刘雪洋已经脱离大部队。刘雪洋被黑衣人扔下坑后就离开了,他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出现了刚才的画面。“也不知道学姐去了哪里,”刘雪洋越说越伤心,“学姐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别说了。”傅君誉拧起眉头,“肯定和傅谨又他们在一块。”轰隆。傅君誉话音刚落,天边一道惊雷,时绯的话成真了。他见鬼似的望着天。楚佩三人同样。“别吵了。”楚佩喃喃,“还是先找个躲雨的地方,天亮了再说。”她一扭头,孟无和傅谨又已经上路。“氵!”脏话脱口而出间收回一半,楚佩咬牙跟上。时绯去哪里了。这是压在每个人心底沉甸甸的问题。“阿嚏!”时绯打个喷嚏,心疼地抱住自己,身边围了一群人,她垮着脸,“你们到底要怎样?”一群黑衣人不说话。时绯左右观察两圈:“你们衣服不一样诶?你们主人每个月给你们做两身新衣?”此话一出,左边的黑衣人和右边的黑衣人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他们不认识彼此……只接到了命令,原本的命令是尽可能给孟无傅谨又、楚佩造成伤害,后来又变成了搅浑水趁乱把时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