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边流说:“好像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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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的那家烤肉俞暗曾经在网上看见过推荐,但没去过,所以在看到门口排成长龙的座位后俞暗心里立刻打起退堂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傅边流:
“这么多人?”
他扫了眼时间,六点整:
“我们八点能吃上吗?”
“不用八点,”傅边流把俞暗肩膀微微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避开身后起来的人,把声音放低了些,“我提前订了位置,我们马上就能吃。”
两个人径直穿过人群,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两人立刻迎上来,领着他们往里走。
相比于外面的嘈杂,里面就安静多了,等俞暗跟着傅边流走到最里面,基本听不见什么说话的声音,只有四周映着抽象涂鸦的巨大图画,轻缓的纯音乐悠悠响起,看起来很舒服。
傅边流接过服务员的菜单,转头递给俞暗,发现这人正撑着下巴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傅边流眉梢向上轻轻一扬:
“怎么了?”
“没怎么,”头顶的灯光很温和地打在俞暗脸上,衬得他眼角的那颗朱雀痣像是一抹浓墨重彩的红,俞暗笑了笑,那颗朱红色的小痣就变得流光熠熠起来,兴味盎然。
他说:
“傅神,有忌口吗?”
傅边流怔了半秒,然后才笑起来:
“我都可以。”
他听过很多人叫自己傅神,那些人绝大多数是为了表示亲切和友善,他们佩服这个从小到大优秀一以贯之的年轻人,但同样一个词,被俞暗说出来,就多了一份促狭,是比陌生人更多一点儿的熟悉。
也许俞暗自己都不记得了,很久以前,他也这么叫过傅边流一句“傅神”。
但那个时候,不善的意味可能更多一些。
傅边流不再回忆那些无用的过往,只是很平静地注视着低头认真看菜单的俞暗,又在他抬头的时候垂眼喝了口柠檬水。
有些酸,傅边流心想。
俞暗发现傅边流这人在吃什么这方面好像真的不怎么挑,自己选什么他都说可以。
“吃不吃肥牛?”
“可以。”
“吃不吃金针菇?”
“可以。”
“……”
俞暗抬头看了眼傅边流,把菜单翻到第二面:
“吃不吃香菜?”
傅边流还是给出两个字:
“可以。”
俞暗听了,就笑起来,说:
“傅边流,你不是从来都不吃香菜吗?”
“怎么什么都说可以啊?”
这话说得让人不太好接,俞暗也没有让傅边流回答的意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菜单,嘴里却说道:
“不用将就我,两个男生不用谁将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