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然是疯魔了,俞暗自嘲地想。
毕竟整个u市的路灯都长一个样,自己凭什么那就断定一定是自己家楼下的呢?
他把窗帘重新拉上,低头在a的博文下面点了一个赞。
而在一条街之隔的马路上,傅边流正好坐上回家的出租车。
他把门关上,神色困倦地对司机说了声“家和小区”。
“哟,还挺远,”司机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小伙子你大半夜跑这儿来干嘛呢?”
“有个实验出了点儿问题,去了趟研究所。”
傅边流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语气淡淡地回了句。
这附近确实是有个u大的研究所,司机点了点头,看傅边流不像爱搭话的,就没再多问什么。
车辆在深夜的大道上行驶,将窗外所有景色都甩在身后。
傅边流耳机里放着俞暗直播的回放,他没点开画面,只是听着声音。
冷淡的,偶尔拽得不行的,平和的,激动的,组成一个鲜活的俞暗。
他想自己也是疯了,明明十二点半才从研究所出来,偏偏要绕一段路,到俞暗楼下坐着,也不怕被保安带走。
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一个人从研究所出来,打开俞暗的直播间,看见画面里的小人开着车在沙漠里疾驰,莫名就有点儿想俞暗。
耳机里俞暗的声音很好听,是带着很明显的少年气的,不算沉,但很清朗,语气平常地说了句:
“暑假还在补课吗?那要早点睡,看什么直播,快去睡觉,晚安。”
还有那么点儿凶巴巴的。
傅边流沿着昏黄的路灯往马路上走,突然就生出一个念头。
我要见他,傅边流想。
他看了眼楼上被厚重窗帘挡住的房间,那么多,不知道哪个才是俞暗的。
傅边流在长椅上了坐了会,安静地像一座雕塑,在俞暗直播结束以后,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月亮。
也算是看了同一个月亮了,傅边流脑子里不着边际地冒出一句。
然后起身,背影被灯光拉成长长一片。
身后的居民楼某一个房间的窗帘在下一刻被拉开,明亮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融进暖暖的月光之中。
人走灯灭,有很多夜晚都不曾被人听见。
2
之后的几天俞暗每天都会直播,以前的他没这么勤快,说不准有几分心思在里面,可能是因为傅边流的一句话。
他说他会常来,俞暗就抱着点儿期待,想着会不会下一秒就会收到f的私信,说让自己带他排位。
那天的一次直播,俞暗没有在微信上问问傅边流,说f是不是他,事实就摆在眼前,但俞暗似乎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去证明什么。
傅边流也没有主动说起过这件事情,只是在微信上提了句他最近的实验进度出了点儿问题,最近都很忙,问吃饭的时间能不能往后延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