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衙门抓住了一个惯偷,他平日里翻墙入院,以盗窃为生,当夜他正好一夜光顾了两家,从第二家人家中翻出来的时候,正好被我们巡夜的抓个正着,并从他身上搜出了赃物。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你们唐家。”一旁的官吏道:“其中有一个箱子里存放着你们与蛮族来往的书信,你们还敢狡辩!”
周晟令人搬上来一个不大的红木盒子,放在案上:“这可是你们唐家之物?”
徐氏想到自家儿子的话,连忙道:“这盒子的确是我平时用来存放珍贵东西的,但其中也不全都是我的东西呀,有一半是我替锦儿保管的。”
“放在里面的书信多了,也不知道大人您说的是哪一件,可我敢打保票,这里面的东西,是绝对没有私通异族的信。”徐氏声音很大,故意让外面听见:“倒是有几封,是锦儿让我替她暂管的。”
周晟见这对夫妻一唱一和,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心中冷笑,唤了其他的人进来。
唐念锦走在最前面,在她旁边跟进来的是当时去唐家闹事的丫鬟和越娇儿。
这丫鬟进来后,也对蛮族图腾麻布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件事情矢口否认,一直说是唐念锦栽赃陷害于她,趁她不注意时放在她身上的。
人人都长着一张嘴,可说出来的话谁能信,信多少,全凭当时的情况。外人不知道唐家的情况,如今见唐至文夫妇都一致将事情指向唐念锦,便对越娇儿吆喝的话也信了七八分。
越娇儿在一旁冷眼看着唐念锦,那日她一觉起来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是柳集,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唐念锦身上。
除了这个小贱人,还有谁能将喝醉的陆宴带走,然后陷害她?
她的清白没了,只能嫁给那个没出息的柳二郎,可她也不能让唐念锦好过。
其他百姓在门外扒着听,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猜测起来,有人说唐念锦在唐家过的日子不好,心存报复,沟通异族出卖消息,也有人说唐家一家都是蛮族安插在北地的细作。
人云亦云,说的好似真的事一般,很多人都开始骂起唐家的人和唐念锦来。
陆宴站在院外门旁,听着外人议论纷纷,微微皱眉。
唐念锦一个人进去他原本不放心,可是这是唐家的家事,她也不让他管,怕牵扯到陆家。
他原本答应她,今日不会出现的,可还是忍不住走到了这里。
周晟从箱子里取出两封书信来:“这就是你们私通蛮族的证据,你们说这是唐念锦的东西,可能证明?”
徐氏抬头看到第一封信时面色还挺正常,可看到第二封信时腿上却突然打了个战,脸上开始冒汗。
这东西明明是她放在夹层里的,怎么会被被别人发现,那个机关分明设置的极其隐蔽。
她平时有个习惯,做了什么事情都要留下一些证据,既是为了届时出了事,好撇清自己的责任,亦或拉别人下水,也可作威胁别人的把柄。可谁知如今,却被一个偷儿给坏了她的事!
唐至文未察觉到自家夫人的异状,只到:“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有证人。”
唐家二郎随后进了院里,和几人一同立在庭下:“没错,大人手上这几封信,我都在小妹的房间里见过。”
“原本以为只有大哥才会去我房里拿东西去卖,没想到二哥你对我的房间也格外的熟悉啊。”唐念锦一句话惹得唐渊气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我可是读书人,从来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他狠狠看着唐念锦:“小妹,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而连累了整个家,你若是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谁也保不住你。你当然不会认了。”
唐念锦站的稳当,她原本生的娇小,杏目樱唇,黛眉玉肌,眼神却亮着光,说话也自信得当。即便面对亲人的诬陷,公堂上的盘问,也没有半分惧意:“有没有做过亏心事,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既然没有做过,也不怕你们诬陷。”
“你们确定,这两封信都是唐念锦的?”周晟又问了一遍。“若是作假证,可是一并以同犯处理!”
“呵呵,你就是问再多遍,我也只有一个回答,这两封信,都是小妹的。”唐渊挑衅地看了她一眼,自从那日唐念锦放任陆宴派人将自己打了一顿之后,他就一直记着这口气,如今总算是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