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陆宴的脸色反倒不好了。
什么意思……?
他都已经被别的姑娘当街当示好了,她却还一点都不在意?
陆宴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送上门也没人在乎的……
唐念锦见他面色不好,以为他是心痛拒绝越娇儿的损失,便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哪怕你穷的只剩条裤子,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是咱们的,弯腰低头,要来了也没用,是咱们的,早晚也跑不掉。”
陆宴想象了一下自己穷的只剩裤子的画面,面色有些僵硬。
“我已经想到解决的法子了,只是还需要确定一些细节,再派一人去打听打听。”唐念锦收起笑,认真道:“若是这个法子真能行得通,说不定能解决陆家接下来的困难,等确定了,我再告诉你们。”
毛河见她神色自信,便也有些动摇,说不定这世上真有点石成金的法术呢?那还烧什么泥巴!
他便也低声道:“唐姑娘,你若是真有点石成金的法子,能不能将此发财秘法传授于我?”
唐念锦无奈地笑出声:“到时候肯定是让你们来做的,你放心。”
陆宴见她不肯说,便也不问,只待到时定下来了,她自然会告诉自己:“先前温王不告而别,似乎是京中出了大事,他才急急忙忙赶回去。说是在外面游山玩水,实则已经回到了京城。”
“京城能出什么事?”
陆宴低头沉默半晌,才道:“昌王与温王一直关系不好,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现在边境局势不稳,朝中却还在争权夺势。”
“哪朝哪代都是这样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恋,人的欲望,只大不小。”唐念锦不是小孩子,早就知晓这里面的关系复杂。光是彭城这一个小地方的县衙里,就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交易。
更何况,长镐是大祈朝的心脏,权利漩涡的中心。
拿出来切开看,里面说不定早就黑成一片。她倒有些庆幸自己重生到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身上,远离这京城,也就远离了是非。
百瓷展一事结束后,各个商帮也都纷纷离开,但他们对陆家的关注度有增无减,陆家闭门谢客,反倒勾引起他们的窥探之心。
各个势力都留下了自己的人,以便在彭城打探消息。
越娇儿要留下,柳集自然也不会走。
陆宴身上的伤在逐渐好转,唐念锦见他伤口未曾反复,才松了一口气。陆家的铺子关了门,她便回陆家老宅住。叶令荨想要上门找她,只能到陆家的宅子那处去。
这日叶令荨上门,还带了一个人。
正是那日帮忙报信的人,自称是常丰商帮的负责人,章岳。
之前唐念锦被徐氏卖给山寨的蛮人,丫鬟送信却被拦住。全靠一旁的章岳去叫了叶令荨来,这才有了后面救她的事。
既然帮过她,自然不会拦在外面,唐念锦知道陆宴在养伤,便让月儿倒了茶自己将人请进了大堂。
“唐姑娘,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我知道白瓷的烧制方法你们是不可能轻易出手的,这是陆家现在唯一的依仗,一旦失了它,今后只会永远被别人压在身下。”章岳站在陆家的角度分析了一遍,又道:“我这次过来,是诚心诚意想与陆家合作,谈一谈白瓷的独家销售权。”
铺子关了,殷小尚也闲下来,这几日全是他负责接待拒客,此刻也在屋内,听见章岳的分析,连忙道:“非也,非也。你们虽是东南的第一大商帮,但却被西南的商帮挤得喘不过气来,这几年更是实力大大减弱,你们手上的路子,也被抢得差不多了吧?”
“若是谈合作,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更大的商号等着,白瓷的销路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你们的负责人也不是没有来过。”殷小尚想到那人就来气,趾高气扬的样子,全然不把陆家放在心上,好似来他们陆家递帖子是一种施舍:“你们的态度我可不敢恭维。”
唐念锦也笑了:“说实话,我们早先的合作商号规模远比地方各大商帮更大,白瓷的销售是不可能单独交在一家商帮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