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锦摇摇头:“这无赖,倒真是阴魂不散,走吧,我出去看看。”
常边也起身,道:“我随你一起出去。”
……
陆兴察原本算着开铺放响的吉时再来闹,谁想那几个流氓乞丐收了钱,办事却拖拖拉拉的,还是在听说了有叶家的人撑腰的情况下才愿意过来。
看着铺子正常开业,顾客来来往往的热闹样子,陆兴察只以为叶令荨还未到,便自家先在门口将砸场子的事安排上了。
几个乞丐往门前一趟,哎呦呦叫唤,在有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在门口嚷嚷闹事。铺子伙计想上前劝劝:“这是陆家的铺子,你们没道理在这里闹事,还是快快离去!”
那小流氓阴险一笑,将手里的瓷碗摔碎在门口,转而怒道:“这就是你们陆家的东西?呸!我看就是一堆垃圾!”
陆兴察得意的摸了摸胡子,站在门前,看着铺子里出来了几人。
当首的,就是叶家的小祖宗,叶令荨。
陆兴察眼前一亮,原来这叶家娘子早就到了,如今正好,他们二人合手,定能治了那姓唐的!
唐家
领头的流氓先前就和陆兴察确定过,叶家是自己这边的人,如今见来了帮手,他闹得更起劲,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另一个小碗,高声道:“这就是在陆家买的东西,不知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原料,掉色掉料,混在食物里叫人吃了,到如今我那可怜的老母亲都还躺在床上!”
“这黑心的铺子,今日非得给我个交代!”
没等陆兴察开口,叶令荨便走了过来,示意流氓将碗给自己。
她看了几眼,冷笑一声,将瓷碗狠狠砸在陆兴察脚下:“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你这不是陆家买的东西!陆兴察,人在做,天在看。你扭曲是非,恶意闹事,一副心肠烂到了底!陆家先前对你如何,彭城的人有目共睹,如今你还来闹事,难道将良心喂了狗?!”
陆兴察被骂到发愣。
这不是我找来的帮手吗?怎么帮着对家骂自己?!
小流氓还想进店里砸东西,被常边和叶令荨带来的人狠狠揍了一顿,扔到离铺子几步外的街上。就连陆兴察在拉扯间也挨了几拳头,最后灰溜溜领着人跑了。
叶令荨也是敢作敢当,当着围观街邻的面说了自己被陆兴察蒙骗的事:“唐姑娘做得对,这陆兴察才是真祸害彭城的恶臭团子!有他在,我们彭城不仅不得安宁,老实做生意的要被讹诈抢夺家产,游手好闲的却可以坐享其成!这是什么道理?若这样的惯例一开,今后谁家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能保得住?”
“有我叶令荨在彭城一日,见他一次打一次!”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谁家周边还没个天天来要钱蹭吃蹭喝的亲人朋友?若人人都像陆兴察这样肚子坏水,谁能过得轻松!
而那陆兴察被打了一顿,又被债主索债,陆家铺子一闹,他也得罪了那些地痞流氓,更是没好日子过,没过几日就带着自家儿子,灰溜溜逃出彭城,到别处躲债去了。
常边在彭城只呆了两日便走了,刚开铺,唐念锦忙的不可开交,就连粱老那边都被冷了几日,小老头起初气的不行,说自己一个老头孤零零的,还被冷落,要回山上去。结果没过一天,就听见他上酒楼和温王聊得开心,唐念锦也就放心让他去了。温王在彭城呆的时间不多,过了百瓷展就要回京。两人难得聚面,纵然是日日吵闹互相嫌弃,但还是依旧把酒言欢,关系好的不行。
唐念锦也好几日没见到陆宴,自从她做完瓷土纯度的提取之后,陆宴便也日日住在北城的甲庄,研究烧瓷。因她先前提出的窑洞构型出品率高,甲庄的窑洞都仿照着改造了一圈,其他庄子也着手开始安排,只是因为这种窑形奇特,又能带来巨大利润,是以这类窑洞的情况在知情者那里守口如瓶。外人和普通的工人,也只知道陆家在窑洞上花了不少心思,但每年窑洞都在修缮和改进,这次的举动也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唐念锦如今每日还是回唐家住,但自从温王未曾上门,粱老又消失几日后,唐至文的心里也打起了鼓。他几次暗示,甚至送帖送礼,都被温王和粱老婉拒。眼见着女儿的好运非但没有给自己带来好处,还惹得徐氏在家里整日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