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陆宴的眼里也不像她初见他时一样,毫无生机。
可渐渐的,她发觉自己的心乱了。
她还是想对他好,想看见他笑,想看见他在身边,在她眼前晃悠着。
那日他拼死救了她,他们死里逃生,她大概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自己一直没去面对这份心情。直到酒楼那晚,他亲了她。
她不讨厌,甚至隐约有些欢喜。
若他没有喝醉,若他是清醒的,那该多好。
他救她,对她好,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她。万一要是自己自作多情,她这一颗小心肝就得羞得碎了一地。
“你是不是最近忙的生病了?”她垂下眼眸,声音细细的,像个焉了的小叶子,哪有半分方才在公堂上的底气。
陆宴好笑地看着她泛红的耳根,道:“对。可能是着凉了,头疼。”
唐念锦从他怀里爬起来,坐在旁边,“哦”了一声,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半晌,才道:“那你这几日歇息一下吧,回去在抓点药。”
陆宴半阖上眼,感受到旁边小姑娘柔软的身子,轻轻偏过头靠在她肩膀上。
唐念锦身子一僵,道:“你,你……”
陆宴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却好似虚弱无力:“我头疼,就靠一会。”
他轻声道:“一会就好……”
唐念锦心疼他的身子,怕马车颠簸,还轻轻扶着他:“好,那我不和你说话了,你休息一会。”
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来公堂外面等自己。
虽然没有发烧,但及可能是其他难以觉察的病。
她的心底更心疼了。一时间,又把其他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实在不行,就等佛生日在和他问清楚,他现在虚弱至此,可能脑子也不清醒,说了也白说。
“你放心,有我在这儿呢。”她声音坚定道。
陆宴靠着她,闭着眼轻轻笑了。
表白
接下来的日子陆宴和梁老一样,两个人都不见人影。许久才回来一次的梁老甚至连唐念锦和唐家的人在公堂上对对质的事他也是过了几日才知道的。
“谁敢欺负我徒弟!”小老头瞪大了眼睛,气道:“哪怕是你爹娘也不行!我让周晟这次必须得好好办他!这是怎么做爹娘的。”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唐念锦倒是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几日她被自己对路陆宴的感情搅得心乱,只随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把我那个不靠谱的,通敌卖国的后母和猪队友一样的二哥抓出来打一顿?”
“我能怎么办?你那一家子都已经快到大牢里去了,自然会有人惩治他,就不让我费手了。”梁老想起手中棘手的事,也是头疼,嘱托唐念锦道:“你在陆宴这小子家过得也不错,我也能放心了,不过周晟说的对,这些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惹了一身麻烦。”
唐念锦问他:“什么麻烦?”
“牵扯到这群戴官帽的人的事,都是麻烦事!对了,再过段日子我就要回京城一趟,沈盛那个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得有人在背后撑一把。”梁老叹口气:“谁让我当了他这个倒霉师傅。小丫头,你可得让我少操点心,那边一个麻烦精我已经顾不过来了。”
唐念锦:“你放心吧,沈盛那边重要。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利益纠葛。”
眼见到了四月初八佛诞节,她便约了陆宴,不管是两个人的感情还是他这段日子在忙的事,她都想一次问个清楚。
陆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各处都有人打理。金砖的口碑也越来越好,很多达官贵族都想定他们的砖,瓷器的销售更是火热。
祁朝南部有丰和商号运作,自然是没问题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章岳不愧是个商业天才,短短的日子他便控制了商帮上下,还同时将西边和东边沿海的商路也发展了起来。
陆家现在不止只做白瓷,连带着单色釉和青瓷都有涉猎。
这些事情说来挺多,但吩咐下去之后,陆宴自己的事反而最少。
可他日日在外面,就连唐念锦也不知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