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服务生吹了声口哨。楚桃下意识回头。那服务生哥们儿冲她挤眉弄眼的,鼓励她:“兄弟,上吧!要把握住机会!”楚桃:“”这咋还欢欣雀跃成喜鹊了呢?她默默的转身,拿过纸笔把房卡号抄了一份,放到服务生的桌上,原话还他:“机会给你了,兄弟把握住。”看着房卡号的服务生:“”这个来换卡的小白脸,该不是在嘲讽他吧?他要是有靠脸和肉那个体吃饭的本事,他还能在这儿站着?手中有粮,心头不慌。想着卡片里那不算多的数字,楚桃心里总算有了底。刚才曼露小姐的打岔,楚桃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所以也不再端着酒盘子到处晃悠,毕竟要是她再碰上哪个馋她美人,美人要是用强,她这弱鸡一样的身板儿铁定扛不住。但凡她穿过来的这个小身板儿能打点儿,现在也不至于要在这里蹲着等机会了。生活不易,楚桃叹气。楚桃找了个窗帘旁边的位置,在灯光的阴影下,安安静静的看着大厅里在保镖们的围绕下,依然能谈笑风生的人们。各路人马都卖斯巴图的面子,大厅里什么人都有。楚桃的目光在人群中不着痕迹的逡巡——如果她没有记错,在斯巴图公开的宾客名单上,有个星际出了名的人口贩子。那人时常往来于帝国和各个灰色星球,将不被帝国和星际其他小国家承认的灰色星球的材料、人口偷渡到各国作为廉价劳动力,以此赚取不菲的佣金后,又用这些钱换成这些国家先进的工业制成品,之后再高价卖去各个灰色星球——就像蓝星曾经罪恶的三角贸易一样。楚桃倒不是想直接找那个人——她还没有自大到那个份儿上。她只是想找个机会贿赂他的手下,然后趁机混上那人的船,到下一个地方先安定下来再说。毕竟她现在是个逃婚的黑户,原本的别说身份不能要,等斯巴图发现她逃跑后,估计她连脸都不能要了。摸着良心讲,楚桃确实觉得自己逃婚有些莽撞——但是如果不逃婚直接被送上那劳什子斯巴图的床楚桃觉得自己还是跑得好跑得妙跑得呱呱叫。只是楚桃目光穿过大厅,在虚空中看向另一艘星舰的位置——这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诺娜还没有发现她逃跑了么?按照道理来说,新娘子跑路了,就算不敢大张旗鼓的宣扬,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是诺娜没想过她会来这艘星舰还是说,诺娜已经想好办法,来掩盖她自己看护不利、让她楚桃逃了的事实?楚桃正沉思着,便看见从距离诺娜那艘星舰最近那个通道的方向,陆陆续续的进来了许多服务生。服务生们一些人开始在甲板上看似服务、实则四处走动搜寻——楚桃看着有两个刚来的“服务生”,就那样夹着一个和她换装前身形有些相似的侍者离开了。楚桃抿起嘴唇——看来是那艘星舰搜查完毕,诺娜重新开始怀疑这里了。果然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海盗……楚桃还在思考最佳方案,一个路过的男士叫住她,递给她一打小费:“你帮我把这些食物送到星舰二层去。”男士说完,在长桌上指了几样食物,又自报了家门和飞行器的位置。楚桃并不惊讶能乘坐私人飞行器来的人还要给自己的手下送吃的。因为在某些场合,还能够想到给自己的手下特意送吃的就是一种恩赐。楚桃站直了身体,随手从长桌上拿起男士嘱咐的食物,又加了点儿东西,放到了特制的餐盘上——然后她端着特制的餐盘,大大方方的和那些突然来到的“服务生们”打了个照面,施施然往下一楼的电梯去。尊贵的客人们有客人们的客梯,她们这种仆人,有仆人专用的。守在电梯旁按键的小妹问楚桃:“你去哪里?”楚桃声音蔫蔫的:“一位先生让我给她飞行器上的手下送酒。”电梯小妹不知道“一位先生”是何方神圣,但楚桃说话时一脸的生无可恋,像极了所有不愿意跑腿的社畜。电梯小妹心头油然而生一种“社畜何必难为社畜”的惺惺相惜感,利落的放了行——电梯按键是要刷她的指纹的。看在楚桃长得还不错的份上,电梯小妹还给楚桃出了个主意:“你可以在下面呆久点再上来。”星舰二层很快就到了,楚桃问清楚那艘飞行器的位置,看着苦大仇深接着按电梯的电梯小妹,从口袋里摸了两粒糖出来,给了电梯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