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阴恻恻的接了一句:“新什么人啊,都带了三年了。”只要有机会他就要埋汰施天辰两句,这已经成为习惯。白湛瞪他一眼:“白亭,让你看着点滴,都快到底了还不去叫护士?”“哦……”白亭立刻噤声。刚要转身出去,被施天辰拦住,他笑吟吟的对白亭说道:“这种小事还用咱弟弟亲自去吗?按铃就行。”后者被他笑得后脖子发毛。接着,只见施天辰在三人的瞩目中,大步来到病床前,按下一个按钮,看看铺位又大惊小怪道:“伯父,您这么躺着不舒服吧?我帮您把床头调一下,这样立起来一点,靠着可以看电视。”说着,他又按了一个按钮,床头缓缓立起到30°角。施天辰在病床边殷殷坐下,拿起遥控器:“您想看哪个台?现在土豆台的热播剧好像不错,您喜欢看宫斗剧吗?”气氛实在太古怪了,面对父亲无声的探究和猜疑的目光,白湛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拿他们只是同事这种说辞来糊弄了。这种讨好未来老岳丈的既视感,一定是串台了!幸好护士的及时出现了打破此间尴尬:“你!怎么回事!?病人挂着内置引流呢你不知道?!只能平躺!!”终于,施天辰被撵走了。但是他留下的巨大的花束仍存在感十足的躺在一旁。“什么人啊!真拿自己当盘菜了。”白亭揪着花瓣泄愤。白父转过脸来:“我觉得那小子不错。”“啊??”“有钱,长得也好,大白要真改不过来了,搞这么一个也蛮好……钱债肉偿,就偿吧。”“爸,不是吧!十几万你就把哥给卖了啊?”白父瞪眼:“那是我卖的吗?出卖他的是他自己——男人的双腿间住着魔鬼,女人的双腿间是地狱,把魔鬼送进地狱才是正理——两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他自己要出卖给魔鬼!”白亭嘀咕:“爸,你还挺时髦,刚才念的是圣经吗?”“是糗百。”“……爸你上网能看点正常的吗!”…………同时,两个身携魔鬼的男人在医院外发生争执。“小白,你这个人,怎么过河拆桥呢?就这么把我轰出来,我的面子往哪放!”施天辰很委屈。白湛却比他嗓门还大:“你那是桥吗?你那就是个违章建筑!啊,我这边刚解释完这钱没毛病放心用,你后脚就来给我拆台?!就你有能耐,还陪着看电视?看什么?宫心计是吗?!我倒要问问你了——咱俩什么关系?!”施天辰眼睛一亮:“咱俩……”白湛一扬手:“你不用回答,我这是设问句。咱俩,往熟里说叫同事,往生里说就是合伙人,真论起来,你还得喊我声师父,现在再加上一条,你是债权人,我是债务人。”施天辰眼睛一瞪:“你见过我这么怂的债权人?还上赶着探病?”白湛冷着脸:“一码归一码,我谢谢你借我钱,拿到,一应俱全。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认真工作的施天辰十分投入,再抬起头,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助理为他端来工作餐,吃完还有一场临时会议要开,但他一看那饭就反胃,盒饭便餐他这些天已经吃得太多,回到城里就该好好犒劳自己一顿。这么一想他又想到白湛,那家伙也应该和自己一样吧,不,比自己还惨,他应该还在医院里,好不容易回到家,没休息两天又要往医院跑,肯定一口正经饭都没吃着,医院的伙食还不如剧组呢。何不趁此机会邀请他共进晚餐?比如明晚?施天辰脑中的小灯泡一亮,立刻就四处寻找手机。秘书这时刚巧抱着一个盒子走来:“施总,这是去年的年会录像母带,四家公司的,您看要再留一份备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