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是着凉了,待会儿我开几副药,喝完再注意保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几日会比较冷,风也比较大,小姐还是少出门好一些。”徐大夫叮嘱道。“徽音晓得了,谢谢徐大夫。”夜晚,寒风凛冽。顾五向顾锦嘉汇报完情报之后,没有立刻退下,反而犹犹豫豫的,似乎还有话想说。“顾五,还有事?”顾五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抱拳道:“回主子,属下听说今日夏府的青霜院叫大夫了。”顾锦嘉神情一滞,青霜院,夏徽音的院子。“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顾五嘴唇微动,大抵是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依然放弃了,转身退了出去。顾锦嘉斜倚着靠在紫檀木制成的太师椅上,望着窗外不断被风吹落的树叶,眉眼沉沉。下一刻,顾锦嘉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再出现之时,已然是在夏徽音的屋子里。此时,夏徽音早已喝了药,早早入眠了。顾锦嘉神色淡漠的睨向两旁早已昏睡过去的春夏春喜,踏步越过两人,直接坐到了夏徽音的床沿上。顾锦嘉一身玄衣,坐在床沿上,出神的凝着夏徽音的睡颜,而后缓缓抬手贴上她的脸颊,手指微屈,试探性的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可惜收效甚微,睡梦中的夏徽音仿佛感知到脸上的触摸,眉头皱的更紧,不自觉的转过头,脸便往墙壁那边侧过去了。顾锦嘉沉默的望向自己悬空的手,片刻后,渐渐把手收回。其后,他轻轻的将被子掀开一角,寻到夏徽音的手掌后,又小心将被子放下。他轻轻的将自己的右手贴上夏徽音的手掌,触之冰凉。顾锦嘉好看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他蹙眉看了夏徽音一眼,随后,才敛神静气,贴着手掌给夏徽音输了少许温和的内力。少倾,夏徽音冰凉的手渐渐回暖,紧蹙的眉头也随之松展,顾锦嘉的神色也慢慢和缓下来,同时,逐渐小心的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抽离出来。只是,顾锦嘉的手刚有动作,夏徽音的手指就动了。她手指向上屈起,五指微动,恰好刮在顾锦嘉的手心上。顾锦嘉神色一怔,手心酥酥麻麻的触感叫他一时没了反应,愣在原地。他本想顺遂理智,果断的把手抽出来,可是,内心深处的贪婪却让他想再靠近一点。顾锦嘉望向夏徽音,试探性的弯起自己的手指,包住夏徽音屈起的五指,随后,极其缓慢的包住她的五指往下压,直至抵住她的掌心。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幽暗。原来,真实的触碰到她的感觉是这样,心尖好像都溺进糖水了,让人留恋。睡梦中的夏徽音对顾锦嘉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只隐隐感觉到周身都暖融融,尤其是手掌的位置,仿佛那里一直有块热源,源源不断的给她供暖,让她睡了极舒服的一觉。翌日,夏徽音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的夏徽音神清气爽,她躺在床上,不自觉的魔挲起自己的双手。总感觉,昨晚睡觉后,手脚一点都不冰,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尤其是…夏徽音举起自己右手,放到眼前盯了半晌,左手食指轻轻抚过眼前的掌心,神色有片刻的惘然。尤其是右手,不仅更加暖和,也有些奇奇怪怪的触感,温温热热的。是什么呢?那感觉好像是……夏徽音脑海里的答案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抓住,便被打断了思路。“小姐,您该起了,待会用了早膳还要喝药呢。”春喜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人也随声而至。“我醒了。”夏徽音裹着被子坐起身,没再深究刚刚的问题,也许是错觉呢。“奴婢服侍您更衣。”春喜利落的帮夏徽音换好衣服,正好对上春夏送早膳过来。夏徽音洗漱好,坐到桌前捧起粥碗,小口小口喝着,细嚼慢咽。其间不经意地瞥到窗口外面飘落的白雪,她凝着窗外纷纷飘落的白雪:“外面好像下雪了。”春夏闻言转头看向窗外:“真的下雪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早了。”春喜点头附和:“小姐,我去把窗关起来吧,免得雪飘进来。”夏徽音轻轻颔首,转头继续喝起粥,反正她长大后也没了看雪的兴致。可有一个人却与她相反,顾锦嘉似乎对飘雪极感兴趣,为此还特意从大堂里走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袭金色滚边的黑色锦袍,满头青丝用了玄金色的发冠高高束起,衬得他的容貌越发冷峻。他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微微仰头看向满天飘落的雪花,缓缓伸手接住了几朵雪花。